“十爷,这条命下次还你。”焦鹳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
“鹳儿,对不起!”豫沨站起身,一句声音响起。
焦鹳眼角的泪水已经划过脸颊。
“太迟了!这句对不起是你该对她说的。”焦鹳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
豫沨看着焦鹳并没有转身。
“我知道!这个对不起!是我欠你的。”豫沨站在原地,眼睛红红地说道。
大厅的人慢慢散去,唐屹悦与黎倾鑫进了厨房。
盖亚正在煲汤。见他们进来,让出了一个位置给他们。
“悦哥,师父与焦鹳怎么扯上关系了?”
黎倾鑫还没想到其中的关键点。
“糖梨。有些话,十个字里可能有八个字是你想听到的,而剩余两个字是说的人故意说的。”
“那你这句也等同于白说了。”黎倾鑫打趣道。
“所以说,我们在听有些人说话的时候,不要当真,你当真,就输了。
就比如师父说的话,十句里面有八句是我们想听的,还有两句是他故意说的。
而真实性,只有靠我们听的人去辩证了。”
唐屹悦拿了一个番茄,用刀子划了个十字,把皮全部剥了下来。
然后切成薄片,撒上了一层糖霜。
唐屹悦自己尝了一块后说道:
“味道甜而不腻,刚刚好,酸甜可口,当小零食吃吧。”
黎倾鑫看着唐屹悦递过来的糖番茄。
“悦哥,你当真不管他们说什么。”
“他们对我来说,就是顺手而为。你现在放手,我们找个地方种菜养花,我马上安排。”
黎倾鑫知道唐屹悦这句话不是开玩笑,只要他说一句,他一定奉陪。
“焦鹳不会是他的儿子吧?”黎倾鑫嘴角微扬道。
“那就如同我会生儿子一样不切实际。”唐屹悦伸手捏了捏黎倾鑫的脸颊。
在医院躺了一周,算是最清静的时刻了。有时他也贪恋这难得的温馨时光,其他时间他们都在刀尖上行走着。
不过幸好,他们背靠着背,谁都没有放开谁。
“焦鹳应该是“十二季”里面的,与我们这代扯不了太多的关系。
而且焦鹳性子生冷,他现在选择待在清钨者里面,都不愿意跟着师父。
想必那是他们自己的事。而我们就算不被师父牵扯进来,同样也逃不开宿命的摆布。
谁让我们的老一辈开始了,留了一屁股烂摊子在这里,我们不收拾,谁收拾。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遇上了你。不然肯定被别人拐跑了。”
唐屹悦看着黎倾鑫吃着自己拌的糖番茄,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感冒闻不到气味都很不习惯,黎倾鑫却是嗅觉和味觉尽失。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他一直在找能够治疗他的医术。
“很好吃,很甜!”
黎倾鑫看着唐屹悦蹙眉,伸手替他平了平,露出两颗小虎牙说道。
黎倾鑫这样一弄,唐屹悦身体有些炙热,连带嗓子都有些干。
“别想多了,你那伤口起码还得两个月才能剧烈运动,给我悠着点。”
黎倾鑫夹了一块薄番茄放进唐屹悦的嘴里。
“那你以后得补偿我。”唐屹悦委屈巴巴地说道。
“好,一定补偿!都补偿!走,去房间。”
黎倾鑫放下筷子从厨房向外走去。唐屹悦又吃了一块糖番茄,跟了出去。
回到房间的黎倾鑫打开电脑,输入了一串数字和字母。
“你现在收手,我们一起回去。”豫沨像是在哀求。
“已经没用了,你不该过来。”焦鹳并没有给他好脸色。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证据。”
“那你找到证据了?”
豫沨摇了摇头。
“但是你母亲当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
“啪”地一巴掌。
“你不配提起她。
你们毫无关系,她与你只不过是堂兄妹关系,可你不应该利用她的善良来为你买单。”
焦鹳出手的那一刻,黎倾鑫和唐屹悦都感觉到了脸疼。
“糖梨,我们这算不算偷听?”
“悦哥,你可以选择不听。”
唐屹悦在黎倾鑫的面前,那可是如一只哈巴狗那样听话。不过是只与众不同的哈巴狗,还只属于黎倾鑫。
哈哈(⊙?⊙)
“算了!他们爱咋地就咋地。咱们出去遛弯去。”
黎倾鑫关掉电脑,站起身。
却被唐屹悦拉住了,“糖梨……”
黎倾鑫看了他一眼,眸子泛着水意。他想了想,最近的确是忽略了他。
“来,悦哥!抱一个!”
黎倾鑫把手轻轻放在他的背上,唐屹悦在家里穿得单薄,他的指尖触碰到那像条蜈蚣的结痂,心里难受。
他把头抵在唐屹悦的肩颈窝。
“悦哥,还疼吗?”
“疼!很疼呢!当时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我的糖梨了!”
“是我粗心大意了,我明明知道他们肯定会下手的,但还是差点……”
唐屹悦扳着他的双肩,看着他那双弯弯翘翘的长睫遮盖着漆黑如墨的眸子说道:
“影子要下死手,这是你我不可预见的。
同时也给了我们防备的先机一个警醒,毕竟有了明对手,也好过暗箭难防。
这也算是给咱们好好上了一课,这里没人敢管,所以他们可以肆无忌惮。
这不也是我们放手一搏的好机会。”
黎倾鑫点了点头。
“明日见了这个八爷,我不知道怀青哥他们会怎么样?玉儿他们,我还是很担心。”
“糖梨,怀青若是不能处理这些事,那他这些年在我身边待了那么久,算是白待了。
还有玉儿,张莫要是护不住她,那他就不配拥有她。
周爸更不用担心,你可听师父说了,那一句我相信他说得是真的。
廖姐她自有一套处世之道。
唐家能有现在这样,肯定不是我一人的功劳,他们都出了各自的一份力。
所以我可以安然自若地陪在我想陪着的人身边,那个人,你就偷着乐吧。”
唐屹悦眉眼带着冷峻,但笑起来的时候,温柔直达眼底,眼尾有浅浅的笑纹。
只要唐屹悦在身边,黎倾鑫每次在熬不下去的时候,这个人总会恰当的安慰他,给足他的安全感,让他永无后顾之忧。
“走吧!下去了,这两人也谈得差不多了。”黎倾鑫瞥了一眼电脑屏幕。
“师父果然还是老样子,能动手就少动嘴。”
只见豫沨从贴身衣侧弹出了一根银针,焦鹳立刻晕倒了。
“你们全都听到了?”
黎倾鑫和唐屹悦不多时就出现在大厅,就听豫沨来了一句。
“师父,您是有透视眼还是……”黎倾鑫笑嘻嘻地还没说完,就被豫沨打断了。
“毕竟你们叫我老人家,这招当然也用过,只不过没有你们现在这么高端。
何况你这小子,可是网络黑手,能防着你的可不多。”
“师父,年纪大了,少操些闲心啦!”
唐屹悦揽着黎倾鑫的腰,一板一眼地看着豫沨说道。
“臭小子,现在你们一个两个翅膀都硬起来了。不说了,我要吃饭了!”豫沨说完伸了个懒腰,也不管躺在地上的焦鹳。
还好黎倾鑫到了秋冬季,就有铺地毯的习惯,他总觉得铺了地毯后,要温暖许多。
唐屹悦蹲下身子,从焦鹳的太阳穴把银针拔了出来。“把他抬去床上休息,小心些。”
“他这一觉睡多久?”黎倾鑫看着被抬走的焦鹳问道。
“大概能睡到明日具体哪个时间都不一定了,因为这里本来就有安神助眠的作用。”
黎倾鑫觉得会医术也是一门手艺,这不用动手和废话,就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
“走了,吃饭了。”唐屹悦拉着他的手走向餐桌,随即又问了一句,“你刚才又在想什么?”
“我在想……噫,盖亚今日还做了芙蓉蛋?”
黎倾鑫本想说,哪天你不会也这样对我用针吧,但看着餐桌上的芙蓉蛋,就没有说了。
想必唐屹悦也不会如此,除非是不想他以身试险,也可能会,但真那样,黎倾鑫一定要恨死他了。
唐屹悦看了一眼黎倾鑫,他刚才的想法他又怎会没有猜到。
“糖梨,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做让自己和你都后悔的事。所以像师父那样对待焦鹳,我永远不会那样对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