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怎么给我道歉了,你方才可是吓着季局了,该给他道歉才是。”金总说着突然拍了一下桌子。
季昌明看着这两个人不知在搞什么,杯子果然落到桌上,茶水全部洒了出来。
“唉呀!季局,您这手不稳啊。我这性子急,不好意思啊,我给您倒茶水,重新喝一杯,来。”金总跟着说跟着做。
“金总,咱们也别来那套红脸白脸了,关于唐家的资料我已经给您备好了,能不能收购是您的事,可关于他,我的确是无能为力。”
“他是谁?”金总问道。
“你们先前不是说的王阳立,你们……”
“对,王阳立他现在是不是还不知道呢?季局啊,有时太过聪明,也是一大损伤。我本意是只要你把人给我拉进来,你大可不必转移自己的财产和妻儿。”金总说了冷哼一声。
“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季昌明此刻死咬个不承认。你们又拿我无法。
“不,季局马上就听懂了。”金总说完,就听见季昌明的手机响了,当他看着那个电话号码时,他的背冷了起来。
“季局长,电话响了很久了,赶快接吧。”小陆那张疤脸让人生寒。
季昌明这时心里已经猜到了,但他已经没有选择了。
“喂!”季昌明的声音发颤。
“老季,你救救儿子。”
“好好说话,不然你的儿子可不是被踢两脚的事。”对面听筒里听到闷哼声。
“求求你们,别打我儿子。你们要……”季昌明还没说完就被挂了。
季昌明狠狠地盯着金总说道:“你不是新加坡籍华人,你到底是谁?”
“季昌明,这条船你如今不上也得上,我给过你机会了。”金总说完起身离开了税务局。小陆我则是拿走了桌上的资料。
季昌明瘫在椅子上。
原来这个人来得目的,不是为了唐家,而是想让他去收集唐家所有资料,而让那些早就虎视眈眈的人动了起来。
那么王阳立在这中间又起到了什么作用,他们为何一定要把市长拉下水。他想不通,如今他的妻儿落在他们的手里。
走出去的金总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重庆的冬天很少有太阳,不是下午,就是阴沉沉的。
“爷,渠相说,唐爷开始变相各种缠着他。他觉得可能快露身份了。”
“陆巡,你觉得唐爷什么地方最厉害?”
“啊?”小陆不是别人,正是陆巡。
“你想什么呢?我问你……”
“我知道,爷问得不是那方面,额,我的意思是……”
“好了,你闭嘴吧。”金总转头看了他一眼。
“连淮那边来消息了吗?”
“还没?”
此刻连淮正在某处别墅里,他放置了几张照片就从窗户跳出离开了。
“刚说就来了。”陆巡看着信息说道。
“走吧,干正事了。”金总携着小陆去了丽萍三十九号。
冬天的黑夜来得早,尽管还不到八点的天已经黑透了。
“你叫什么名字?”华八问着对面的人。
“八爷好,我叫高斌。我在觅九麓等了快六年。终于等到你们回来了。”高斌说着,面上溢出难以言表的兴奋之情。
“李勋白他们到底什么意思?”华八皱着眉头问道。
华八眼底一惊,六年前都埋了线,那这背后到底有些什么人。他也没底了。
“八爷,我只知道,有人给我递消息,说接一个暗号的人会被带去广阳岛。”高斌看着华八一副童颜,关键那头黄色头发很显眼。
“多久可以去?”华八在乎的是这个问题。
他一直觉得城西那边就是他们的一个洗钱中转地。然而真正要实行计划的,应该是国内的某一个地方。
如今有了这广阳岛,他心里有了一些基本的因素。
乌海和乌三江看着华八,他们没想到他会亲自来现场。
“现在应该不行,今日上面临时通知,计划有变。”
“是关于唐家收购的事?”华八看了高斌一眼说道。
“是,消息提到的是,他们觉得这一次,这个出现的人,扬言要收购唐家的新加坡籍华人,来得太巧了。”高斌摩挲了手说道。
“这消息从什么地方来的?”华八倒是一惊,他居然没有得到消息。
“我也是从觅九麓老板李想那里得来的。”高斌抬头看着华八,眼神里有些深意。
“他当年的确照顾我,但也不会妨碍我与他黑白不相道。”华八不屑地说了一句。
他虽然知道眼前的高斌不会对他有明面上的看法,但不保证他会弄些其他麻烦事。毕竟当年华八被枫桥带走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如今华八的身份翻了个天。但高斌能在那么多年被安插在这里,还能一直被重用,关键是他一直隐藏得深。李想当初让林辉当了个“间谍”,是什么也没找到,害得林辉后来跟高斌成了好哥们。
不过也亏得林辉是那种能分清孰轻孰重的人。一般别人的私事他从不聊,不然黎倾鑫和唐屹悦的有些事,高斌也不会不知道。
此刻一个落座在寂静的黑夜里,一辆黑色宾利驶入车库。
走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提着一个公文包。
身后还跟着三个男子下了车。他们快速进了院子,穿过厅堂上了豪华装修的大理石螺旋楼梯,一直穿过走廊,来到尽头偏外的大书房。
“几位请坐。”
“王市长,您看当下我们该不该出手,已经压到最低了。”其中一个带着眼镜的男子,微胖的躯体,包裹着那一脸地按耐不住的喜色。
“我听了个大概,但总感觉没那么简单,那个新加坡籍华人找到了吗?”西装革履的男子就是王阳立,他长着一张四方脸不怒自威。
“线下的人来报,只是看到他们出入过咖啡厅,然后就被跟丢了。”说话的男子偏瘦,像个干猴子。
“一群废物,那么个大活人跟丢了。”王阳立看了干猴子一眼,继续说道:“不管这次那个人出来的目的是什么,那唐家这条大肥鱼是绝对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其实,王阳立作为一市之长,为何偏要一个唐家。这都要从病十二说起,只不过他自然是不会让在座的这些人知道背后的原因。
“万一要是唐家那个小子搞得个套子,我们被中央发现,那可就麻烦了。”另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说道。
“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了,要看到手的东西,就这么轻易放过,你也不想吧?”戴眼镜的男子一听,立即说道。
“马英山说得的确如此,这人若当真是冲我们来得,他大可不必费心费力去收购唐家,直接找我们谈条件要好处就是了。”王阳立看了方才说话的马英山,话里话外都是认可。
“李群先,我觉得你就是缉毒多了,看谁都像那种玩意儿。”马英山嘲讽笑道。
李群先抖动了那肥硕的耳朵和肚子,“这是经验之谈,与你公安厅长的纸上谈兵可比不得。”
马英山岂不是听不懂的他的言下之意。李群先是缉毒二级警监,大家虽为共事同事,可大家都会明里暗里一争高下。
“我觉得当下,我们可以参与收购唐家,以个人去参拍,这样既能避开中央的眼睛,也能把整个直辖市的四分之一的经济掌握在手中。那其他几家,只要唐家完了,其他几家也不足为惧。”李群先挠了挠他那厚大的耳朵,闪烁其词。
“我赞同李厅。咱们就算失手,也绝然不会有人想到我们头上。”干猴子接了一句。
李群先赞赏看了一眼他,说道:“朱海清说的不错,他作为财务部的副总,多少从中做个手脚,也不会有人查。”
王阳立看了看下面的几人,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待人散去,一个美艳的女人进来,穿着紫色丝绸吊带长裙,外披薄款蚕丝长袖衫,看起来媚而不妖。
“阳立。”女人妩媚动人的声音,伸出纤纤玉手牵引着他身上的西装。
“你这磨人的妖精,你不知道我此刻有多烦躁,这一次失误,那可是囚笼。”
“阳立,你之前做的那件事,不是囚笼,你已经回不了头了,为什么不去试试呢?”女人白嫩的手指划过他的双唇。
两个身影慢慢重叠在一起。
王阳立一把抱起女人,向着里面书房走,双手还在女人身上游走,突然他把女人丢在办公桌上,女人娇媚道:“轻点,痛死我了。”
“别急,等会更……”王阳立那焦躁的脸,准备低下去,突然眼角余光瞥见了几张照片。
随即把女人提起来,往地上一丢。
“啊!”女人的一声尖叫伴随着椅子摔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