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她毫无睡意“阿珩,你先睡,我不困。”
没一会,再次听到客厅里两人相互对峙的声音。
桑榆站在门口,想着出去不方便,索性脱掉鞋子,躺在周珩身旁。
“媳妇,他们的事,不是一两句说的清,眯一会,晚点带你出去吃早餐。”周珩将桑榆揽入怀里。
没一会,房间里便传出周珩浅浅的呼吸声,桑榆窝在他怀里,阖上了双眼。
客厅里,烽烟四起,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朗云面红耳赤和张春碟争辩着。
“朗云,有种你和离婚啊。”张春碟环抱双手,一脸不屑。
“你......”
“你什么你,没种的话,尾巴夹紧一点,别那么多事逼。”张春碟一脸不屑,甩着脸走进了房间。
伴随着“砰”的关门声,击碎了朗云最后的幻想。
“云子,是你吗?”次屋里传出朗云母亲虚弱的声音。
朗云抬头望向家里的天花板,平复呼吸,转身走进自家母亲的房间。
床上虚弱的老太太视线一直锁在门口,朗云推门进来的那刻,只见她两眼放光。
嘴唇微微颤抖,眼中暗含泪水,凝望着来人。
朗云进来后,立即关了门,大步走到床头,握紧自家母亲的手“阿妈,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朗母颤颤巍巍抬起手,想摸摸眼前的儿子,手却不听话,摇摇欲坠往下掉。
他见状,将脸贴了过去蹭了蹭她的手掌,轻声安慰着“阿妈,别怕。”
“云子,真的是你,阿妈好想你啊。”朗母根本不想相信,远在千里之外的儿子出现在她的眼前。
两母子紧紧相拥,朗母滚烫的泪水滴在了朗云的后背上,暗含心酸。
朗母十分温柔抚摸着自家儿子的脸庞“儿子,这些年,阿妈想通了,过不下去便离了吧。”
“阿妈,你怎么也...”自家母亲说出这话,朗云十分意外。
他的母亲,可是对婚姻十分忠诚的一个人。
她的一生秉持着:一人撑伞两人行,携手一生,直到白头的观念。
朗母不由自主地地嗤笑一声“人到临了,才恍然大悟,世上一切如云烟般,留不住。”
朗云瞬间变得沉默不语,怔怔地看着自家母亲。
他不敢想象,是什么改变了她的想法。
“阿妈,你说的我会考虑的,明天一早,我和小珩那小子,带你上帝都去看看。”朗云望着瘦骨如柴的母亲,越发越愧疚。
朗母想都没想一口拒绝“云子,我不去什么帝都,俗话说落叶归根。”
一是不想自家儿子劳累奔波,二是怕自己挺不住山长水远的路程。
“阿妈,我们上去帝都看看,看完便回来,又不是不回来了。”朗云在一旁劝解着。
朗母“咳”了几声,靠在床头,摇了摇头“我不去,一把老骨头,去了也不够人家拆。”
朗云闻言,挠了挠碎发“阿妈,您是哪里的话嘛。”
“云子,帮阿妈煮点水,阿妈想洗身。”朗母扯开了话题,不想继续谈论下去。
长时间以来,除了她能动的时候,擦擦身体,其他时间根本洗不了。
身体上的污垢,日积月累,早已瘙痒难耐。
看着如此强硬态度的朗母,他瞬间没辙,点了点头“好,阿妈,我去煮个水,您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