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颤颤巍巍掏出烟,手却在抖,怎么都抽不出来那根烟。
最终,我放下烟盒,和计师傅互相抱着头大声哭了起来。
那一年,我二十出头,计师傅已年至古稀,年龄差了五十多岁,但我们就像两个小孩儿一样,互相抱着头哭了,哭的很大声。
老天爷就是个王八蛋,骗人的,明明说的都是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
我们都是坏人!可为什么不能活久一点!
哭过之后,我马上问:“所有办法都试了?!中医呢?”
“都试过了,没有用!医院主治大夫说人能活到现在已经超过预期,算是个奇迹了。”
我砰的一拳砸在了仪表盘上!开门说要去找田哥。
计师傅红着眼一把按住了我,他缓慢摇头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不要去打扰他们了。”
“另外,这件事把头不想在让人知道,所以你要保密。”
再次回到宴席上,我什么话都没说,一口气连喝了满满三杯白酒。
把头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异常,他不动声色放下筷子,并把我叫到了一旁。
把头两鬓斑白,脸上抬头纹明显,但把头眼神很明亮,那眼神里好似藏着无穷智慧。
“云峰,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猜到了。”
“我!”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我忙说:“把头!你说长春会里,有没有那种能逆天改命的神医!?”
把头按住我肩膀,他面无表情道:“云峰,长春会中卧虎藏龙,各种奇人异士何其之多,我相信有那种高人存在,但我们这种小人物,就算挣在多钱,也始终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怎么能接触到那种人。”
“把头!我能!”
我拍着自己胸脯子大喊:“我能!我去求人!我他妈愿意给人当狗!我去给人当孙子求人!”
我跑着冲进酒店卫生间,手忙脚乱开始打电话。
“干爷!干爷是我!我是项云峰!”
“是小项啊,怎么了?”
我迅速把事情原委讲了一遍,电话那头,干爷听后沉默了。
我马上大声说:“要钱可以!只要能请来会里的神医帮我朋友治病!多少钱都可以!我现在全部的家产加起来有一千万!如果不够,我在想办法!”
下一秒,干爷的一句话点燃了我的希望。
他在电话中声音沙哑说:“会里自然有那种神医,而且是护国级的那种,我知道,你很想帮你朋友治病,但这事儿恐怕我帮不到你,老夫我无能为力。”
“为什么!干爷你可是长春会的元老!”
“小项,就像你说的,我算是会里元老,但元老并不代表手中就掌握着实权,尤其是半年前,新会长上任后,我们这一辈的很多老人都遭到了有意针对,所以我现在没办法帮到你,”
“但我可以给你指条路。”
“你打电话求吴乐,新会长上任后吴乐得到了重用,他如今在会里的职务不单是三省干事,更是高层中的实权人物,他完全能办到。”
“干爷!我跟他不太熟!我该怎么说?!他缺钱吗?”
“钱?小项,对于有些人来说,你的那些钱根本没有用,自己想办法求人吧。”
“对了,我在给你个消息,会内最厉害的神医姓范,叫范无乘。”
“范神医的身份很敏感,郑大胆就是靠着他续命才能多活了四年。”
“癌症并不代表一点希望都没有,找到他,你那朋友.....或许还有一点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