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殿内,他看到一个老妇人。
这个老妇人依旧是满头龙珠凤钗,豪华贵气。
她今日还是穿着和往常一样的青金色五福金线花纹宽袖的宽大外衣,玄色龙纹绣花上襦,酡颜贡雪缎襦裙。
紫棠色玉林格纹三叶状三角徽,系在裙子的前端。
身后两根薄如蝉翼的天青酱,从围裳中伸出,长带及地,无风自动。
本应该是宛若仙子,宛如游龙的风韵的,此刻便是因为她的老态,而变得更加佝偻。
一根人一般高的紫藤龙头拐杖,更添她的老气横秋!
这位老太婆看到了拓跋允进来,立刻从主位上下来,走到他面前,把拐杖给了身边的宫女红笺,恭敬地行参拜礼!
拓跋允脑中思量着这位太后的人脉资源。
他是齐钰的母亲,是当年大觐为了控制锡兰,给锡兰先帝联姻赐婚的。
这个独孤昭的独孤家族本就是小门小户。
现在几十年过了去了,这个家族都好像消失了。
不像自己母后的楚家。
在大觐可是权倾朝野。
不过自己幸亏有菊公子这样的“军师”,才能在楚家和拓跋家族周旋这么多年!
此番。
这独孤太后来,会有什么事呢?
他宣了“平身!”
独孤太后才老态龙钟地起来。
这时,拓跋允才看到她鸡皮鹤发,皱眉蹙额,好似过年吃到的那种个大壳白,里面萎缩干瘪的花生一般。
他不由地一阵恶心反胃!
不过他忍住了!
现在的拓跋允已经学会了隐忍。
独孤太后起身,用让拓跋允很不舒服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很多遍,然后操着清脆却似饼屑洒落般的声音说话了。
“老生当年在大觐以公主身份下嫁到锡兰国已经五十余年了啊!”
拓跋允被打量得不自在完全可以凭身份治她一个不敬天威之罪。
可是他忍住了,道:“独孤太后如果是要陈述家常,那朕应该请出大觐太皇太后,到太庙好好祷告一番!”
说此话的时候,他也朝着大觐的方向做了恭敬的手势。
独孤太后立刻改口道:“非也非也!老生面见陛下是为陛下解除烦恼的。陛下,老生此番是有一事要相告于陛下!”
“何事?”拓跋允口气甚是有些不耐烦。
“新帝齐瑢早些年便和护邑候顾明章之女顾凌樾有婚约!如今,齐瑢和顾凌樾都已过及冠及笈之龄,正是履行婚约的大好时候!”
“真有此事?”
拓跋允整个人为之一振!
“千真万确!否则,此番宫变,齐瑢怎么这么顺利就能让护邑候在没有虎符的情况下率先出兵呢?”
“哦,原来他们是有这一层关系?”
“陛下,这护邑候并未离去,此刻陛下可以将护邑候之女顾凌樾召进宫来,择日完婚!”
“这齐瑢大婚,朕无法干预,不过,这顾凌樾,朕倒是能让她进宫来。到时候,朕再催促子佩姨督促他们的婚事,这珉儿就可以对齐瑢死了心了!”
独孤太后立刻行礼,道:“陛下所想正是老生所希望的!”
“嗯!独孤太后此番告知,不知想从朕这里要什么赏赐呢?”
“老生年事已高,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这一生,老生能从一个卑微的小门小户晋升为大觐公主,在锡兰国当上了太后,已经很知足,也不要什么赏赐!只是不想看到晚辈不顾礼法,乱伦,违背纲常而已!”
“这个朕一定会答应,为你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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