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元宫”和“景福宫”之间的城楼上。
小小的楼顶刚能站下两个人。
此时的春娅已经不是齐珉身边的宫女装扮,也不是征战四海的戎装,而是一身的凤袍凤冠。
这一身的凤冠凤袍正是楚思远和拓跋澜大婚时候,拓跋澜穿的那套婚服。
此时。
春娅穿在身上特别的刺眼!
那绕九株牡丹的珍珠镶玉仿若在向楚思远喧扬着自己的不甘;那翠盖珠结的九龙四凤张牙舞爪地讨要至高的权力;那龙衔大珠小珠摇晃着满腔的委屈和不满!
“你怎么把皇后的华服给偷穿出来了?面见朕也用不着这样啊!”
春娅见到楚思远还是行了一个叩拜大礼。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过,她行的礼是皇后专门对皇上行的礼。
楚思远直了直身子,解释地说道:
“朕知道你数月来南征北战,替朕做了不少事情!朕也许诺过你,一统天下之后,一定会封你为后!只是如今朕还没有一统天下!先不说东晋,就是北境这锡兰、车越也并未真正臣服于朕......”
他话还未说完,就瞧见春娅的脸上都是泪水。
“陛下!思远哥哥!你不要再说了,我就问你,你的心里有没有过我?”春娅哽咽地问道。
“有!当然有!朕在你小的时候去那个齐珉身边做宫女开始,朕就每天都无法控制不想你!”
楚思远不仅是个军事家、谋略家,更是一个演说家。
“朕说过,四海一统,你一定位居中宫!朕绝对不会食言。”
“现在,朕娶了拓跋澜为皇后,是迫不得已啊!朕,兵不血刃获得大觐天下,很多朝臣都不支持朕。朕没有办法,只有娶了拓跋家族的人,才能名正言顺坐上这个皇位!春娅,这只是权宜之计!权宜之计啊!你要体量朕的苦衷!等到天下真正的一统,朕再也不用受到那些老匹夫的指责,朕便可以废了拓跋澜,扶持你上位!你要相信朕啊!”
可春娅还是汩汩地流着眼泪。
“你八岁那年,便离开了我,离开楚家,去锡兰皇宫做齐珉的侍女。你走的那一天送给朕的荷包,朕还一直带着呢。这么多年来,始终都没有离身。即使朕在战场上厮杀,有的时候片甲不留,但这个荷包,朕会死死攥在手里。”
楚思远拿出一个绣功很蹩脚的荷包出来。
这正是当年春娅给楚思远绣的。
上面没有血渍,也没有褶皱。
是楚思远刚刚翻找出来的。
当年楚思远已经对自己立过誓言,未来做了皇帝会让自己成为他的皇后。
那个时候她还不懂皇帝和皇后代表着什么,只知道皇帝和皇后就和爹爹娘亲一样,相亲相爱在一起的。
等到后来。
在齐珉身边慢慢长大,才懂得了一切。
尤其是齐珉对爱情的执着,更让春娅懂得了楚思远的立誓,代表着什么样的感情!
因为这个感情,她在齐珉身边一呆就是几十年。
在大觐皇宫,见着楚思远的面却只能当做不认识。
随着年龄的增大,这份感情她越来越深刻。
楚思远每次在派任务给她,都会给她写上一句情话。
徘徊东陌上,月出盼人归。
婉伸郞膝上,何处不可怜?
......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
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
春娅并不认识多少字,请人家讲了意思以后,一阵阵的脸红。
这些楚思远摘抄的蹩脚情诗,有的还是东拼西凑的,居然成了春娅帮助楚家一统北境的利器。
楚思远真的是一个伟大的谋略家。
能把一个女孩子的情感利用到极致!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