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明军驻扎在新野西面三十里处。
劳累多日的明军,巡逻也变得松懈起来。
而营寨外,一个人影忽的闪过,找了处低矮寨墙毫不费力的翻了进去。
此人正是来打探消息的花荣,原本他是想回新野找乐伯一起的。
可,当他看见巡逻的队伍越来越少时,他就改变了想法。
看着站在高台上的守卫,花荣弯弓搭箭,一支无声箭离弦而去,正中守卫脑门。
无声箭也算是顶级射手的必备技能,通过手法消除了弓弦震动的声音。
凭借着一手顶级射术,花荣有惊无险的游走于明军营寨。
白天,他特意找到了黄忠所在的营帐位置,径直朝着那个方向摸去。
此时的黄忠,正在帐中接受钱乙的调理。
和他一起的,还有周仓、裴元绍。
“有劳神医了。”
黄忠捧起药碗,咕咚咕咚的喝着恶苦的草药汤。
“嗐!什么神医不神医的,真要比起来,长沙的张机、跟在主公身边的安道全、医缓,那才是真正的神医!”
“钱先生,忠听闻,你……额,最擅看小儿疾病?”
说到这儿,钱乙没有了之前的谦虚,反而有了些战场宿将的自傲。
“黄将军若说医别的,我钱乙不敢保证,但要说小儿之病……
嘿嘿,放眼大汉,我若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这么一瞬间,黄忠仿佛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拖着虚弱的身体,死死的抓住钱乙的手。
“神医!还求你救救我家小儿!”
“黄将军切莫动气,镇定!要镇定!”
钱乙手忙脚乱的将黄忠放倒,用手捋着黄忠的前胸。
“听将军之意,令郎染病不浅?”
“正是,我那儿年不过十八,却路不能走,饭不能吃。
荆州医者也是找了无数,但……都说……”
“嘶!将军没去长沙么?那里有一神医,若有他在,应该不至于治不了啊!”
“唉!我也曾听闻,张机,张仲景大名,可每每前去,都碰上神医外出不得。
故而拖到现在。”
钱乙点了点头,他也有心想给黄忠儿子看病。
可,现在人又不在跟前,想做望闻问切也做不到。
看着钱乙一脸为难的样子,黄忠误以为钱乙不愿为自己儿子看病,顿时急的就要下跪。
身子半虚的黄忠,哪里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挪动了半天硬是没下来床。
“诶!黄将军莫要如此,我有心给令郎看病!
可眼下,令郎也不在跟前,我也是有心而无余力啊!”
黄忠一想,确实是这么个事儿。
心底暗叹口气,面色沉痛的看着帐顶。
而这时,打帐帘伸进来一个头,朝着内里张望。
“师兄!”
榻上喝药的黄忠先是一惊,而后暗自嘲笑自己幻听,苦哈哈的喝着药。
谁料,帐外又是一声师兄传来,黄忠这才惊醒,朝着外面看去。
“师弟?!你……”
“师兄莫要多言,师弟这就救你出去!”
可现在的黄忠并不想走,他自己的命倒是无所谓,但他还惦记着自己的儿子。
现在有一个现成的神医就在眼前,若是走了再上哪找神医去?
“师弟且慢!这位就是益州神医,姓钱名乙!”
花荣只是草草做了个稽,并未放在心上。
但以他的玲珑心,又怎能不明白黄忠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