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不止有诗和远方,还有眼前的苟且。
当然,五分钟后,连这眼前的苟且,都是奢望。
地上的尘土开始跃动,糟乱的人群声中出现了一丝不和谐的声音。
守将疑惑,抬头看去。
原本百无聊赖的他,此时被惊的说不出话来。
“前线的汉军败了?”
“明军为什么会出现在扬州腹地?”
“这些明军从哪来的?”
无数的疑问,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但形势,已经不允许他震惊下去。
“快关城门,不要让明军进来!”
城门勉勉强强拉动一点,又被城外的百姓推开。
笑话,这个时候,谁都知道留在城外必死。
哪个不是使出吃奶的劲往城内挤?
而城门处,仅有十数人的汉军,哪里推得动数百人?
“秉直!进城之后,先带人找仓廪,把粮食补给好!我们南门会合!”
“将军放心,末将必先至南门,把守撤退之路!”
陈庆之重重的点了下头,多年的相处,使得两人之间的信任达到了顶峰。
他知道,只要王珪这话说出了口,那就是死,也一定要占住南门!
“胡强跟着我!到了皖县,哪有不去问候县令的道理?”
白袍军直线向前,丝毫没有去管城门口的百姓。
任由皖县百姓如何求饶,如何大叫着恳求,丝毫不能改变白袍军的冲锋路线。
笑话!
我明军袭城,莫不是还要等你们走完了再进去?
“下枪取弓!”
口令一下,三千人整齐划一的将短枪挂在马钩上,摘下腰间的长弓。
“挽弓!目标皖县城门,放箭!!”
三千人,三千支漆黑如墨的箭矢射出。
箭矢翱翔,飞跃过白雪皑皑的地面,两厢对比下,更显得箭矢沉重、肃杀!
一支支箭矢插入百姓的身体,仿佛打开了某道开关,惨叫声随即发出。
百姓的防护不比守军,守军最起码还有一层布甲防身,可百姓只有冬衣。
只是一轮齐射,整个城门已被靖空。
进了城门,白袍军按计划分为两队。
一队寻找仓廪,一队径直前往县令衙门。
街道上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早惊动了坐镇衙门的县令。
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自门内走出。
“诶!何事如此惊慌?”
那百姓哪里有时间回答,再说,大脑早被吓宕机了,这简单的疑问句也是听不懂了。
那老者有些惊疑的看向那人跑走的反方向,入目的不是别的,正是白袍军都督,陈庆之!
老者老眼昏花,也看不清旌旗上的字。
“这位将军,你部到我皖县的目的是什么?”
“呵!东征讨刘!”
“什么?!”
老者一惊,白胡子被吓的颤巍巍的,眯眼睛尽全力想要看清旗帜。
不明白什么字,只晓得一个日,一个月。
这不就是西边的大明么?
“你……你是明将?!”
“既知我军,何不早降……”
陈庆之眼珠子一转,一条妙计涌上心头。
“实话告诉你,你大汉都督岳飞已被王上生擒,柴桑都督刘仁轨在三军阵前被斩于马下。”
“我劝你趁早投降,免遭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