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命所有人脱下重甲,换上郡兵甲胄!”
亲卫一愣,只学过粗浅军略的他,还无法理解魏冉这样做的目的。
“这……大人,军队从未受过轻卒技击训练,恐战力十不足半啊!”
魏冉缓缓摇了摇头,这情况,他如何不知?
他就是怕,即使自己立了功,到头来还是没法抵消‘豢养私兵’的大罪。
这种罪,在东汉末年一直到南北朝时期,都是可罚可不罚。
罚与不罚,全看上位脸色。
这个险,他魏冉不敢赌。
“放心就是,真正出力的是他钟无艳,我郡兵久不经战阵,不堪大用才是真实。”
“此役过后,将郡内守军裁撤一半……”
魏冉招了招手,示意亲卫走近些。
“账面上要做的漂亮,上面问下来,就是追击陈庆之时有所伤亡。”
那亲卫双眼一亮,心中暗叹大人好手段!
“小的明白!再将我魏家军名额补上,我们日后吃的也是皇粮啦!”
“啪!”
一只大手毫不留情的拍在魏甲后脑上。
“那点出息!我魏家何曾短过你们吃食?不是每日好米、好面供着?”
“是是是!大人说的对,若不是魏家,我等早成路边饿死骨矣!”
魏冉满意一笑,吩咐魏甲下去做事。
现在的南安,可以说是魏冉一人独大。
有魏家在后撑腰,他魏冉政治手段又硬,哪个不开眼的本地豪绅敢置喙?
当两千张陌生面孔自魏府走出时,路边竟无一人敢直视!
平民不敢直视,豪绅心知肚明,生怕摊上事。
城门上,羡慕、憧憬荡漾在守卒们每个人眼中,而渐渐爬出的血丝,却又显现出那么一丝嫉妒。
“都尉,您说,怎么才能进魏家啊?”
“唉!”
那值守城门的都尉长叹了口气,怎么进?
他也想进啊!
进了魏家,就以为有了靠山。
有了靠山,就以为能吃一辈子饱饭,意味着有了‘事业编’啊!
难道守城军就不是‘公务员’了?
那得摊上个好时代啊。
像这乱世,一个普通的守城军,不知道哪天就要被拉走当炮灰。
你不当还不行!
“洗洗睡吧!人家大门大户的亲兵,也是你一个瘦竹竿能进的?”
那小卒如同吃了糟糠,说不出的话语如鲠在喉。
历史上,所有统帅、大将的亲兵、亲军,哪一个不是有硬性要求的?
就是冉闵的乞活军,虽说都是奴隶出身,可那种对北方胡人深入骨髓的恨,可不是寻常中原百姓能有的。
魏冉率军出城,离得老远就看到风驰电掣赶来的钟无艳。
魏冉直呼好家伙!
这钟无艳发信的时候,人还在近百里开外。
短短半天时间,她人就到了?!
就是这份魄力,魏冉自认是没有的。
“南安太守魏冉,见过中军将军!”
看魏冉一副亲近随和的样子,钟无艳心中也是颇为受用。
双手抱拳,行了个军礼。
“魏太守……”
说着,钟无艳简单的扫了一遍魏冉带来的军士。
终究是久在军营,钟无艳一眼就看出这支军队的不同寻常。
他们没有普通郡守军的死气、暮气,比普通守军强。
可,又没有久经战阵的那种杀气、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