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绝海在哪,还在北面对峙袁熙!”
“若是雁门关丢了,他孟绝海怕是要陷入两面夹攻之势!”
孙承宗这张嘴,虽然碎些,恨些,但心不坏。
他的本意,还是希望能够保住雁门关。
现在关内孙家兵众合计三千人余人,这其中还有大量老弱病残。
能不能挡住这一波丁零攻势,还犹未可知。
若是明军在这里,何愁丁零不破??
“兄长,我等出城吧。”
孙承宗咬了咬牙,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万般恼怒,也无法抹除他心中保家卫国之心。
尽管,国号已变。
“传我的令……”
“出关。”
三千人缓缓出城,他们每一个人都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
有的拄拐,有的要同伴搀扶,有的年不过双十,脸庞还很稚嫩……甚至有些人的脸上,已经布满了褶皱。
汉恒帝没有管过他们,灵帝更是看都不看他们,更不要说后面几个汉帝了。
他们自给自足已有数十年,几乎横跨一个世纪。
这,便是雁门关守军。
看着这雁门关残弱的军队,丁零为首一人冷哼出声。
“这便是汉军?”
“以本王看,不足为虑啊!”
这说话的,正是南下的辅公祏。
“贤王,听闻汉人女子水嫩无比,宛如出水芙蓉,过了这关,我等可要好好尝尝鲜!”
“哈哈哈哈!那是自然!”
“等过了这雁门关,汉人女子任尔等挑选,金银珠宝随意掠夺!”
“谢贤王!”
“贤王英明!!”
孙家二人看着兴高采烈的丁零人,心中郁结之气更重。
双拳紧握,恨不得立刻手刃异族。
“呔!异族狗奴,谁来试试洒家铁棍!!”
孙家军阵中,早有一将按耐不住。
众人看去,只见那将虎背熊腰,却不足七尺。
面如黑熊,眼若铜铃,虎口白牙,煞是凶悍。
一身黑甲、黑袍,头顶黑色雁翎盔,腰系蛮龙带,脚踢乾云长靴,端的是一团黑球。
帐中一杆熟铜棍,腕牵流星锤,目光凛凛怒视丁零方向。
“放肆!贤王面前口出狂言,看我拿你祭旗!”
鸾铃响处,丁零大旗之下也跑出一将。
上身赤裸,头上只一白毛狼皮帽。
手中持一大斧,坐下马也比汉将高出一头。
凶神恶煞,嘴巴微张便能看见两颗犬齿,正是好一副兽人模样!
二人也不多言,纵马交错,兵器并举。
两下都是重兵器,磕砸一处俱是火光并现,却是谁也饶不得谁。
一个要保家卫国,驻守疆土。
一个是觊觎财富,贪心乍起。
各有各的目的,各有各的理由,一连交战十余合不分胜负。
“若是斗将能胜,或许雁门关可保一时安全。”
孙传庭话音未落,却见丁零阵中射出一箭,正中汉将右臂。
一声惨叫打乱了孙传庭的遐想。
“快去救人!”
都是跟随孙家两代的偏将,孙承宗哪里舍得他死在自己面前。
这边孙承宗为了救人,十几骑将官策马而出。
那边丁零为了抢人,也是十几骑奔驰而来。
见此情景,孙承宗哪里还有保存实力的余地?
“快去抢人!全军压上!”
“将军有令!全军进攻!”
即使身残,汉军将士依旧奋不顾身。
身虽残,志可名于史册也。
身虽死,名可垂于竹帛也!
他们的祖辈,曾封狼居胥,驱除鞑虏。
何况他们,今何惧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