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纵马疾驰,行了三天便到了滨州镜内。
再行一天便到幽州了,两人寻了个客栈住了下来,但见周边的人家衣衫褴褛,日子甚是清苦。
一个年迈的老妇在门外看着他们二人在喝酒吃肉,不禁露出了乞求的神色。
郭义忙拿了一个馒头和一斤牛肉给了她,又给了她一两银子,那老妇感动得跪在地上,不停的磕起头来,喃喃自语道:
“公子,您真是活菩萨啊!保佑您寿比南山,福如东海,老身谢谢了!”
说完步履蹒跚的向远处走去。
张小六竖大拇指赞道:
“郭大侠,你真是菩萨心肠,人人都像你这样,这个世界就好了,就没有什么饿死鬼了。”
郭义叹了口气。
“民生疾苦,莫过于此,上至八十岁的老翁老妇,下至七八岁的顽童,皆是生活艰辛,不知这个世道何时才能改变。
他们能吃饱饭就不容易了,更别想什么鸡鸭鱼肉了,昏君无道,才让老百姓这么多灾多难的,哎!。”
张小六也叹了口气。
“郭大侠,我小六子虽然没念过书,但也知道一些道理,那就是死生由命,富贵在天。
一个人再怎么聪明,但如果命不好,也要一辈子受穷的,幸运的还能娶上一个丑八怪老婆,很多甚至讨不上老婆,只能孤苦伶仃一辈子。
而且还要受尽苦难,那荣华富贵更是此生无望了,想起来真令人心酸。”
郭义肃然道:
“小六子,你久居乡野,对百姓的日子了解得更多,你认为过了几百年后老百姓还会是这么艰苦的日子吗?”
张小六断然道:
“绝对是的,我曾经听过一句话‘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自古至今,没有一个帝王肯为老百姓着想的,老百姓想过上那种富足日子,简直是痴心妄想。
别说再过几百年,便是再过一千年,老百姓还是艰难度日!”
郭义黯然道:
“孔夫子的话其实是一种奢求,什么以仁治天下,简直是空谈,皇帝们根本无动于衷的,除了苛捐杂税,便是残无人道,对老百姓暴力屠杀,稍有不从便诛灭九族,简直是杀人恶魔。”
张小六将酒一口饮了下去,恨恨道:
“我真盼着年年发洪水大灾,将昏君奸臣们活活淹死,即使老百姓和他们同归于尽也是值了,反正受了一辈子穷,吃了一辈子苦,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郭义不答,低下了头沉思起来,张小六的话千真万确,令人深思。
但郭义又不知说什么好,只能暗自伤神了,两人饮了一会,便各自回房中睡了。
远处传来了鸟儿的声声哀鸣,似乎也为这个艰辛的世道感到不平,又如一个在深闺苦候情郎的少妇,在一声声的哀怨叹息。
次日一早,二人又即上路,经过昨晚的休息,皆是精神大振。
“郭大侠,我武功比你差了十万八千里,但骑马的功夫未必比你差,我们不如赛赛马吧,看我们谁跑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