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人坐在血泊中，眼神呆滞的看着遍地尸体，身体颤抖，像是已经被吓傻了，连话都说不出来。

方毅说过，这两个人的命，他要亲自来收，所以金浮生才会将他留到了现在。

大门已经紧锁，外面的人，不会知道里面的任何情况。

在徐家这边，情况也相差不多。

两道人影从墙上跳了进来。

只见韩子平提着浑身宛如一滩烂泥的徐阶，把他扔到了萧昱的身边。

“方先生还没来吗？”

金浮生擦拭着宝刀上的鲜血，抬头看了看今晚血红的月亮，缓缓道：“方先生被三大高手挽留，恐怕今晚上是不可能过来了，要不，我们直接代替他动手了吧。”

杀到这个份上，他其实早已经杀红了眼。

无所谓再多杀两个。

韩子平摇摇头道：“方先生一向是说一不二，我们还是等等吧，反正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他应该会赶过来的。”

从始至终，他还是没办法对萧昱下手。

“韩子平，金浮生，你们两个白眼狼，你们不得好死啊。”徐阶眼眶通红，发出如野兽一般的嘶吼。

萧昱恢复了一些神智，眼睛死死地盯着两人，“为什么要杀害这些无辜的人，你们这两个恶魔，连十岁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你们的心到底是用什么做的。韩子平，你扪心自问，我可曾亏待过你，我萧家可曾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韩子平沉默着没说话。

萧昱咬牙切齿道：“上次去渝州，是你担保我儿子不会有事，我才放心让他去渝州，结果你干了什么，我儿子即便那样了，我可曾刻薄过你，做人不能这么不讲良心啊。”

“你们两家干的缺德事情太多了，还贼心不改一直妄图对方先生下手，既然敢做，那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韩子平道。

“狗屁，照你这么说，你吃我萧家的，用我萧家的。你既然这么有正义感，当初怎么没见你说过半句，现在来充什么好人，你怎么不和他们一样也倒下去，现在来跟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是想让自己的良心好受点吗？”萧昱大吼道。

韩子平自知心里有愧，埋头着没有反驳，黯然道：“要怪，就只能怪你们不应该惹到方先生，更不应该去动他身边的人。”

如果还能重来一次，他依旧会是现在的选择，并不会后悔。

徐阶怒极反笑：“没想到啊……没想到啊……咱们倾尽心血拉拢的人，最终不过是两个趋炎附势的白眼狼，打了一辈子的燕，没想到却被燕啄了眼，报应，这都是报应！”

金浮生感慨道：“家主，到了这个地步，有什么想说的，想骂的，都骂出来吧，毕竟要是再不骂，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徐阶忽然一反常态的冷静了下来，冷笑道：“骂，我有什么可骂的，我骂了，你心里是不是以为就能解脱了？那我偏不，我就要让你一辈子都活在愧疚当中，我就要让这件事情，成为你们一辈子都抹不去的阴影，影响你们的修炼，让你们永远都迈不过这道坎。”

“我自问徐家对你也从未有过任何亏欠，你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那就是你一辈子的污点，洗不掉的。”

金浮生垂着头，不敢去看徐阶的目光。

为了让自己不陷入这种情绪之中，两人都非常默契的背过身去，不再看他们，而是静静地等着方毅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