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刚刚接触新事物的兴奋，梅奇在回家的一路上都在不停地睁眼闭眼，他尝试着在里世界捕捉水分，又尝试着去保持这种控制感，然后努力地平衡着睁眼与闭眼之间的表里感官转换。

等快到家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精神相当疲劳，就像是坐了一天一夜的长途客车一样，有种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

虽然很难受，但进步却相当明显，他已经能够在睁眼的情况下驱动着水珠在自己手掌中滚动，尽管这种控制联系一点儿也不稳固，随时都会崩断。

陈氏兄妹已经下车了，柳自春将梅奇放在了景山小区的路口，目送着梅奇进了小区，这才收回目光，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对面传来嘈杂的电流声，似乎信号不太好。

柳自春默默地等着，三秒后电流声陡然消失。

又在长达五秒的死寂过后，一声暴躁的长啸突兀地响了起来。

与此同时，一同响起的还有粗重的呼吸声。

男人的呼吸声像是鼓风机一样，呼哧呼哧地似乎在做着某种剧烈运动。

“学长，还行不行?”

柳自春将手机放在耳边揶揄道。

对面的男人却不会开玩笑，尽管气喘吁吁，但声音依然很严肃，道：“什么事?”

柳自春调整坐姿，正经道：“你什么时候能处理完虞山的事情?”

男人沉默了一下，接着果断道：“三天。”

柳自春眉头一皱，脸上出现几分凝重：“这么棘手?”

“出现了一点意外，这场暴乱是有组织的。”男人解释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道：“不过这不关你的事，说吧，找我做什么?”

柳自春不满地撇了撇嘴，知道这家伙油盐不进，自己也撬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只能道：“想让你帮我个忙。”

“说。”

“富州省高考文科状元，梅奇，你知道吗?”

男人想了想，道：“有点印象。”

柳自春反而有些意外：“你知道他?”

“前阵子参加过一次教育座谈会，会上提到了这个人。”

柳自春知道对方说的应该是梅奇上热搜的那件事，点点头道：“现在他是我们学校的头号目标，就算放弃整个富州省的生源，我们也要拿下他。”

“我对招生的事情没兴趣，也帮不上你。”

“不用你帮忙招生，我差不多已经搞定他了，不过下个星期我有事要回学校，为防意外，你有空帮我盯着他，千万不要被挖墙脚了。”

对方沉默了一下，忽然语气平静地说出了一个名字：“严君疾?”

柳自春语气严肃：“严君疾比不上他，至少心性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