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熙眼巴巴地望着玉荀,拉扯他的袖袍,将人拽过来,握住他比自己还冰凉的手。
玉荀低着头,始终不去看她,默默将手指和袖袍从凌熙怀中扯了出来,只说了一句:
“罪臣不敢,这一切都怪罪臣太认真,是罪臣痴心妄想,闲悠王没有错,自始至终都是罪臣逾越了,贪了不该贪的情,被伤也是罪有应得。”
一番话让两姐妹一时皆无言以对,玄焱不禁瞪了凌熙一眼,“你这臭丫头,你到底做了什么,把人家玉荀变成这幅死气沉沉的样子了?”
凌熙想起玉荀向他提出离缘的那一晚,她施加在他身上的暴行,不禁后悔万分,却是打死也不敢告诉姐姐的,只能憋在心里独自尝苦果。
是她将他逼上了绝路,即便是对她还有情,也不敢再投入了。
爱到深处就卑微到了尘埃里,玉荀如今才审视自己,不过是一介魔医,有几分医术,又有什么资格去奢求原本就栖息在高枝的凌熙,他与她,原本就不是一个阶级的。
自己是什么,就该找什么样儿的,门当户对才能获得尊严。
凌熙她是飞在枝头的凤凰,而他只是一只卑贱的走地鸡而已,妄想得到凤凰的专情,是他太过自负了,这段孽缘,他早该醒悟的。
就算这次她认错了还舍身救他,但他深知凌熙骨子里的傲气和多情不会改变,没准隔一段时日,她又同样会腻了他,不要他,那时的他又当如何?
她的承诺,他也不敢再信了。
他为凌熙把了脉,判断输入的血液已经够了,便手脚麻利地替二人拔了血管,止血,清理毒血,全程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械,没有一点与凌熙的眼神交流。
忙活完之后,他将一颗丹药喂给了凌熙,让她重新躺下。
不久后,凌熙陷入沉睡。
玉荀将玄焱请到了外殿,神色凝重道:“闲悠王血液内的毒素已经清理干净了,不过……已经沁入骨髓的毒素还未清理出来,罪臣喂她服下了安神丹,待她恢复些元气了,还得将骨髓里的毒素解除,方法是……在冰莲池中浸泡,直到毒素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