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疼极了,不慎咬伤了舌头,却被她误会成自寻短见,惹得她暴跳如雷,被她柃着后衣领,迫使他跪在地面,将他的自尊踩在脚底,对他恶语相向:
“你给本尊跪着吧!好好反省一下!要知道在魔界,男子的地位连狗都不如,本尊这是看得起你!才容你这般放肆忤逆本尊!你可不要再恃宠而骄!”
之后,他被封印了记忆,魂窍被她未经软化的灵力重创,害得他呕血不止,双目失明,狼狈地摔下床榻,爬着向门外求救,却连嗓子都哑地发不出声……
心痛再一次袭击了他,他面色惨白,修长高挑的身躯慢慢蹲在了地面。
回生术不仅能修复肉身,所产生的冲击力也能够冲破记忆封印。
新婚之夜,她对他的调戏,他都能释然,可……
这两段记忆,却都是她对他的强逼和压迫,特别是梦境里那段灰色记忆,压得他直喘不过气来……
他知道她在他的粥里下^药强行与他**,是为了给他解蛊,也知道入梦术会加倍激发她的本性,让她变得更加暴戾,可是那些伤害随着封印的开启,竟是那般痛彻心扉!
他握紧了拳头,指甲陷进肉里,沁出丝丝血流,染红了那片附着在他掌心的羽毛。
他此刻也深刻意识到,玄焱那潜藏在体内由劣根性滋生的魔戾之气,一日不消,他就很可能还会受到这种生不如死的伤害,他扪心自问:
即便如此,你还要回到她身边吗?
他想起她的笑,想起她的泪,想起她为护他元神不灭独自养伤的五年,又想起她为他采摘雪淼参受过的伤,想起她一切的一切,都令他爱怨交错,恨却难为。
二哥说的没错,他爱上了一个魔女,不轻松。
岂止是不轻松。
徵弦失魂落魄地走出内院,白冉见他终于出来了,蹦蹦跳跳地迎了上去,准备重拾它的本职工作。
“啾啾啾……”主人要去哪儿?我驮你去!
徵弦脑子里一团乱麻,不知该何去何从,可白冉问他要去哪里时,他还是不经意地说出了“魔界”二字。
白冉行驶速度比他御剑要慢一些,他也正好可以利用回程时间,好好调整自己的心态。
徵弦骑上鹤背,慢慢升空,一路上心事重重,若是用尽浑身解数,也压制不了她的戾气,该如何?若是……她又像之前那般疯魔又该如何?
可尽管如此,他却不忍弃她于不顾,随着前世记忆的恢复,他还想起了另一件特别重要的事,蟠桃大会上,司命星君的一番闲谈:
“魔凰一族,是被诅咒的一个种族,实力强悍又如何?天地间的戾气全都被她们吸收了,她们只不过是一个个承载天地间戾气的容器罢了,若是哪天控制不住魔戾之气,就会引来天道之劫,将这个承载戾气的容器也一并毁之。”
心,猛然钝痛,那是他的阿焱,有血有肉、会哭会笑的阿焱啊!不是承载戾气的容器!
无论如何,他也要想办法压制住她的魔戾之气,避免天劫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