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好久没听过你抚琴了,我想听那个‘狐媚吟’……”
徵弦眉头一蹙,“狐媚吟”?那不是出了名的艳曲吗?就算不注入灵力弹奏,都会达到催.情的作用,若是再注入灵力,那效果就会更显着。
他不禁露出鄙夷的神色,道:
“那曲谱太过糜艳,不宜入耳,我给你弹奏‘清心诀’可好?”
玄焱本想让徵弦弹奏狐媚吟,自己再为他跳一曲求偶舞,来哄他应允的,可徵弦不肯弹,还要给她奏清心诀。
救命!
夫郎在侧,她才不要听什么清心诀!她脑袋摇地拨浪鼓似得,“不好!我不喜欢听清心诀,你给我弹狐媚吟吧!”
徵弦自创的涤魂十八谱,全都是灭色绝欲的,在他认为狐媚吟就是脏东西,怎能污了他家阿焱的耳,再说他也是要脸的,不能什么曲子都弹。
他不容置喙,拒绝道:
“别胡闹了,狐媚吟是用在风月场所的,怎么能在御书房里弹!”
“那我们回寝宫?”
“不可,寝宫更不能弹了!”徵弦一点也不退让,要是在寝宫里弹了,就像是他家阿焱在……嫖他似得,他绝对不可能弹的!
玄焱知道他思想固执,耐着性子软磨硬泡了好半天,将赖皮本领发挥地淋漓尽致,徵弦却还是油盐不进,最终也没答应。
玄焱这兴致也因为徵弦的多次拒绝而偃旗息鼓了,又想起之前被拒绝的几次,终于积攒了满腔的委屈和幽怨。
仙、人、魔三个种族在*欲方面,魔族最是强盛,其次是人,最后是仙,而徵弦现在的状态已在上次,于息壤中就恢复了仙身,自然是很容易就餍.足的,但身为魔族头领的玄焱被拒绝好几次,就难免欲.求.不.满了。
徵弦还在自顾自说着:
“不听清心诀就罢了,那我给你弹奏‘春江月满楼’吧!春江月满楼曲音婉转,舒缓神魂,还能放松身……”
“不听!”
玄焱心情堵闷,面色不悦,不待徵弦把话说完就打断,呼哧呼哧地瞪着他,气呼呼道:
“哼!你是我的魔后!是我唯一的男人!总是拒绝我!你说说你都拒绝我多少次了?
菡萏池里你嫌什么光天化日,夕颜花朵里,你嫌什么不能遮掩,树上你又怕被人发现……我都数不清了!
你不让我碰!难道你想让我纳侍不成?”
玄焱这一通抱怨,霹雳吧啦将徵弦都打懵了。
他微微睁大了双眼,愣愣地看着她,半晌才从她的一堆话中,将“纳侍”两个字拎了出来,心,顿时狠狠一抽。
不待他回应,玄焱就将他一人扔下独自离去,她怕再多停留一刹,就又会忍不住犯浑强.迫于他。
看着玄焱离去的背影,徵弦产生深深的挫败感,将玄焱的话,在心里慢慢地咀嚼回味。
多年清修让他骨子里都透着克制隐忍,不允许自己太过放纵,正板的思想也是根深蒂固,接受不了太惊世骇俗的东西。
他自认在这方面,已经很迁就她了,每次被她的尾羽……之后,其实他都会难受很久,可谓身心煎熬。
起初,他只是忍耐,没想到后来却如同食髓知味了一般,渐渐得.趣……
他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对劲了,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就是一副浪.荡.身子,随即就开始自厌自弃来。
他也怕自己变得越发不像自己,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应允她那般对待自己,可若是重来一次,他知道自己还是会应允的。
可是这次,他实在是跨不过心中那道坎,终于惹得她动了气。
仙魔殊途四个字,突然就不合时宜得冒出来,他好像懂得这四个字的又一层含义了,不仅仅是立场不相合。
他收拾好糟糕的心情,还是决定去找玄焱,最后在魔宫一处不显眼的角落发现她居然正在和凌熙一起酗酒,俩姐妹皆是一脸酡红。
他隐在暗处,已酩酊大醉的玄焱被烈酒麻痹了神识,也没发现他,她搂着凌熙的肩膀,口齿不清,道:
“你姐夫他……他不太行!榻上像……像根木头!一点也不…不热情……呜……还拒绝我!”
不太行、像根木头、不热情?这些字眼接二连三闯进徵弦的耳朵里,甚是刺耳,他站在原地不禁握紧了手指,心中刺痛,他还要如何热情?怎么……怎么就像根木头了?
凌熙烈酒一上头,就开始胡言乱语:“那你就……就再娶个骚的!姐夫拿来……拿来宠,骚……骚的拿来^,岂不快哉!那……那个魔蝶族的美人儿堇华就不错!嘿嘿嘿……”
“堇……堇华?!”玄焱醉醺醺道:“他模样是……是还行……那你…你咋不要?”
凌熙笑得像个傻子,“我……我家玉荀够骚!就是……就是最近脾气太大了!”
“哼……”玄焱瞥了她一眼,又抱起酒坛子闷了一口,道:“我真想……想灌他一大碗……烈阳春!再……再晾着他,让……让他主动来……来求我……”
“那就灌!灌他!”凌熙与她碰了碰酒坛子,发出一声轻响,道:“我……我这就……就去阿荀的药房里给你拿……拿烈阳春!”
凌熙说着摇摇晃晃起身,徵弦再也看不下去,逃也似得离开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