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
“为何?!”
“我……我还好。”徵弦挣扎着盘腿而坐,闭眼,默念心诀抵制疼痛,全身都在发颤,额上冷汗淋漓,面如土色,连唇色也褪得不剩多少血气了。
他想着:玉荀以男儿之身承孕,状况万分凶险,比他更需要血玉镯的力量。
金怀昇叹了一口气,他这三哥啊,转世之后,这舍己为人的性子还是一点没变。
徵弦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他忍着剧痛,将景麒冒充暗害景麟的阴谋告知了三人。
“若我此次没能撑过来,寻找天帝的事情,就只能仰仗各位了!”
闻言,兰秋莛心里很不是滋味,徵弦是他前世今生救了两次的兄弟,听不得这种不吉利的话,他轻斥道:
“说什么晦气话!这么重要的任务,你必须要出一份力才行,可不能借机偷懒!”
徵弦知他话中之意,是要让他坚持住,只是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逐渐流逝,就像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气息越来越微弱。
两日过后,顺利度过危险期的玉荀从昏迷中醒来,让凌熙将血玉镯还给了徵弦。
疼痛渐渐被血玉镯富含的灵力抚平,徵弦稍稍舒展了眉头,可气息却是时有时无了,他撑着最后一口气在等着玄焱回来,苦苦煎熬着。
昨夜,那贼心不死的景麒不知用了什么办法,以残魂潜入了他的梦境,告知了他一件悲哀又绝望的事情。
起初他还不信,直到景麒揭露了一些内幕,他也不得不信了。
曾经那些中了噬魂丹转世的人,为何音信全无,原来到最后都魂飞魄散了!
“不过我有办法救你一命,你只要放我出去!”
“你向来言而无信,奸诈狡猾,你以为我会信你?”
徵弦转身离开,心情坠入了谷底,就算景麒所言非虚,他也不能放了他,景麒一旦回归天庭,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第一件事就会发动仙魔大战,报复他家阿焱,致使人界生灵涂炭;
再者说,景麒此人惯会使诈,他一边说噬魂丹毒性无解,一边又说他有办法,如此自相矛盾,根本不可信,无非就是想骗他放了他。
“凌熙,我有话单独跟你说。”
凌熙将三位仙君请了出去,看着徵弦奄奄一息的模样,她心中惴惴不安,“姐夫,他们都出去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徵弦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痛下决心,道:
“如果我死了,就给你姐服下绝情丹吧……让她,忘了我。”
“姐夫!你莫要说这种丧气话了!我姐已经等了你二十几年,你难道忍心她再等下去不成!你知道她这二十几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吗?
旁人不知道,我这个做妹妹的却是看在眼里。
世人皆道,她是不可一世的女魔头,可又有谁知道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不知道为她死在新婚夜的夫郎哭了多少回!
你要是心够狠,就尽管撒手人寰,让我姐再为你心碎一次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