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嘲地笑了笑,“那只是孤……一次寻常的历劫罢了,现在也算是顺利归了位,闲悠王自不必当真,就当那是黄粱一梦,作不得数的。”
闻言,凌熙一刹那心坠寒窟,她原本设想过最糟糕的情形便是玉荀对她心怀怨恨,不肯见她,甚至对她打骂发泄。
她都做好了准备,这些她都可以承受,甚至可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地任他由他,豁出大半条命让他消气,只留一口气能将他带回去也好!
可她没想到玉荀竟然只当她们的相遇是一场寻常的历劫,现在他算是功德圆满了,也就功成身退了?
她抑制不住得声音发抖发颤,慌张失措,苍白无力地复又抓住玉荀的袖袍不撒手,眸底漫上水汽:
“阿荀,你别伤心难过了,我知道自己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绝不猜疑了,阿荀!你跟我回去吧……把我们的孩儿也带回去,我们一起孵化孩儿破壳好不好?”
玉荀再次挣开她的胳膊,坐上主位龙椅,一副不愿再纠缠的样子,淡漠道:
“孤已经言明,不想说第二遍,你不过是孤历的一次劫,当不得真。就算你不曾疑心孤,我们也不会有以后了。”
“阿荀!你是要……弃了我吗?”凌熙彻底慌了,眼里的泪吧嗒吧嗒掉落,悔不当初,冰凉的手指抓住玉荀的手紧握住,哽咽道:
“对不起阿荀……是我糊涂了,是我自以为是,害你那几日备受煎熬,你要如何才能原谅我?阿荀……你不要这样……求你……”
玉荀看着她落泪,心都似被烫伤了一般灼痛难当,他狠了狠心,道:
“孤说过,玉荀已经死了,早在被你疑心并囚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不过既然闲悠王执着于过往,那孤今日就一并偿还于你。”
正此时,收拾完烂摊子的子桐回到了玉荀身边,见着子桐如今安然无恙,凌熙面上一喜,“阿荀,子桐还活着!太好了!那你是不是就……不那么记恨我了?”
子桐叹了一口气,看向并不回应的玉荀,玉荀只对他说了句什么,他双眼微微睁大,也只得领命而去。
不多时,玉荀的魔体被抬到了凌熙面前,当真是悄无声息,已经死透了。
“孤如今能还给你的,也只有这副躯体了,你走吧,以后,莫再来扰。否则……孤也不能保证你能全身而退了。”
玉荀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