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荀一出御书房就飞身而去,转眼间抵达南天门,看见子桐正在给凌熙喂药。
而凌熙紧闭双眼,面色苍白如雪,脸上泪痕交错,纤长的睫毛都被濡湿了,胸前的衣襟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怎么会这样!玉荀眼前发黑,几步扑到凌熙面前,将她抱进自己怀中,急切地唤:
“熙儿!熙儿你醒醒!你怎么了!”
“帝……帝君,请您小声一些,卑职刚刚给闲悠王服下了‘护心丹’,暂时稳住了伤情,不能让她受惊了!”
“护……护心丹?!”玉荀怔怔地看了子桐一眼,身为医者的他,不会不知道只有在病人危在旦夕的时候,才会动用“护心丹”!
他淡定不能,手指颤抖地厉害,摸索着凌熙的脉搏,可是无论他如何强迫自己冷静,浑身还是止不住地发颤,以至于根本无法为凌熙把脉。
极度的恐慌将他淹没,令他连呼吸都是痛的,艰难地喘息起来。
他想起那时凌熙为了救他,惨遭偷袭,身中剧毒,而她此时的脸色就如同当初那般,苍白中透着灰黯,连鲜艳的唇色也褪地一点血色也无。
他强自定了定心神,亲自将凌熙抱起来,奔往御元堂。
众所周知,御元堂的堂主便是开创了魂修之法的梵圣神女,可这位堂主总是来无影,去无踪,行迹诡秘,不可捉摸,好在她虽然经常不在,但调教出来的徒弟们也大多能独当一面了。
这日正逢她的小徒弟寒凝当值,她刚刚从炼丹房出来,灰头土脸地还来不及收拾自己,就被急召入堂中。
“帝君,闲悠王这是被九罡之气所侵,已经伤及心脉了,心灵又受到了强烈的打击,才会导致急火攻心,吐血昏迷。”寒凝仔细诊查,又道:
“闲悠王以前似乎得过贫血症,虽然痊愈了,但这次搞不好……还会复发……”
玉荀一听,整个人都瘫了,看着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的血人儿,他一颗心都揪起来,心疼到麻木。
“御元堂听令,救闲悠王!不惜一切代价!救她!孤要让她恢复如初!你们听见了吗!”
他发了疯似得,双目通红,破哑地喊出声,把见惯血腥场面的寒凝也吓了一跳,她连忙带领同僚们,镇重领命道:
“帝君请稍安勿躁,臣等尽力而为!”
随后,玉荀就被请了出去,而子桐留下来帮忙。
紫苏身为随从,不知何时已跟在玉荀身后,他怯生生地站在玉荀身边,看自家主子神情焦灼,一会儿来来回回地踱步,一会儿将耳朵贴在门上偷听,一会儿又突然不动了,看起来六神无主。
他生平第一次鼓足勇气,跨上前去将自家主子扶稳了,一脸真诚地“劝慰”道:
“主子,您说过的,遇事要沉着冷静,您别毛躁了,再说,这天还好好儿地浮着呢,没有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