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瑜一手执卷,另一只手捧着一杯香茗。
一袭竹青缎面云竹袍,一根绕枝寒玉簪,眉目如画,却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尤其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一般。
他眉头之间萦绕着几分愁绪,放下手中的书卷修长的手中挑起车帘,他已经能够透过马车看到这座皇宫的大致面貌。
“哒哒哒”马蹄声不急不缓的敲着。
昨夜临近亥时,祖父敲响自己的房门浑身散发着酒气。
将昨日发生的事情说的十分含糊,祖父喝酒的原因自己也大致知道了。
摄政王想让自己成为帝师,对于摄政王这个人,是京城无数学子的标杆,他也十分崇敬。
对于他能知道自己的那些虚名,并且点名让自己成为帝师他表示十分意外。
轻轻抿了一口茶,然后不急不徐的放了下来。
——
金銮殿上朝臣们看到只身一人前来上朝的君泽表示十分诧异,随后又释然了,看来这小皇帝就是傀儡了。
只有几个保皇党的老臣看到这边眼神带着几分黯淡,他们没想到,王爷连装都不装一下,直接不让小皇帝过来。
他们看着君泽眼神带着几分痛惜,他们没想到摄政王居然是这般的人。
君泽也没有委屈自己,直接走到高台之上,一点也不避讳的坐到龙椅之上。
底下的朝臣们犯了难,如今究竟是该呼千岁,还是万岁啊!
底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
保皇党中的一个刺头站了出来“王爷,陛下今日.....\
所有朝臣的目光齐刷刷的聚集到他身上。
君泽轻轻转动着手里的扳指,一时间 无人敢开口,这时候要是有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周围的朝臣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
刘尚书此时真想给自己一拳,自己果然管不住这张破嘴。摄政王这番操作本就会让人诟病。
他究竟想不想当皇帝不好说,君臣之间难道不该坦诚一点吗?
说他想当皇帝,如今他扶持新帝,这也不是他扶持的第一个了,说他不想当,也行不通。
他除了没有皇帝那个虚名,其他一样没差的,兵符在他手里,龙椅照样坐,奏折也是他批,连皇帝也在他的掌控之下。
这跟挟天子以令诸侯有什么区别。
不对,宸国没有诸侯,都被他杀光了。
所以现在这皇宫该是他说了算吧!
说难听点就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又当又立,他们现在完全摸不透摄政王的想法。
君泽看着底下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大臣,他手轻轻敲着龙椅,周身带着莫名的压迫感。
“本王让皇帝跟着萧太傅学习一个月,这段时间朝政由本王暂代。”
大臣们互相交换着眼神,说是暂代,到时候候还不还政于新皇还不好说。
比起摄政王这般,他们更喜欢直接一点,他要是直接谋取宸国的江山,起码他们还能说上一句敢作敢当。
如今这般……
君泽抬眼示意旁边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也机灵对着底下高呼“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李今站了出来,“王爷,前皇的葬礼按照何等规模,是否要大办?”
随着李今带头,一群人逐渐冒出头来。
“王爷如今已与各国休战,军营数万士兵是否需要删减?
如今士兵闲赋,每年朝廷依旧需要下发军饷,这对我们户部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他这句话一出,旁边的武将就不乐意了。
“王大人这话说得倒好笑,等于我们这些武将现在都是摆设了呗,怎么着,给本将军的俸禄也要删减一番是吗!”
“秦将军,我这是在就事论事,如今国库并不丰盈。”
秦将军看着他嗤之以鼻,他们军营士兵那么一点俸禄,他都想克扣,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每年皇宫举办的宴会哪一场不是白花花的银票往里面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