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泽的手轻轻的敲打着桌面,骤升的压迫感让曾顺后背发凉。
“你有冤屈,我记得江南那边有两位大帅,上海现在应该是张成武,安徽是王成为何舍近求远。”
“我的冤情来自其中的一位,更何况他们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曾顺说的咬牙切齿,张成武他不是没有想过,可惜论兵力他与王成相差无几。
还是雄踞一方的君泽可信度最大。
君泽半靠着沙发,一只手搭在腿上,手指轻轻敲着,整个人格外慵懒随意。
“你为觉得我像是会替人伸冤之辈,与他们相比较,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今日闲来无事,听听倒也无妨。”
听到前半句的时候曾顺的眼中已经充满绝望,后头峰回路转他这心脏差点从胸腔里蹦出。
他禁不住这般吊胃口。
“嘣”
他朝着地板上磕了一下,分外实诚。
“多谢大帅。”
说完他就开始声情并茂的讲述。
“小人主上蒙阴与曾国藩大人有很大的渊源,清朝倒台后安庆内军械所一直是在我们曾家人手里。
王成之前为和张大帅争夺江南制造总局棋差一招后退而求其次选择在安徽。
他们这群人就是喂不饱的白眼狼,因为生逢乱世大家都需要助力。
为了能让彼此的关系更加亲厚,我们两家决定联姻。
这个军械所的掌控权也就移交到他们手上。
成婚前几年王家公子表现的很好,和小女郎情妾意,倒是分外恩爱,成婚第三年他就开始纳妾,流连花街柳巷。”
君泽眉眼间充斥着几分不耐,“长话短说。”
从他的话里君泽已经能推断出来,不就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戏码。
只是这驴子现在想反抗一下。
曾顺喉头一哽,立刻加快速度。
“一个月前小女生产时一尸两命,本以为是难产,没想到是王家那狗东西为了给自己新欢腾位置,亲自下手毒杀的。”
君泽的眉头蹙的更深,冷冷的看着他。
“这不都是你们识人不清,家长里短的小事,本帅不是什么为民请命的清官。”
说着将手中报纸一叠,往桌子上一抛,站起身,准备离开。
“大帅,我曾家愿意献上万贯家财,以及上千名能工巧匠,求大帅庇佑。”
看君泽这般作态,他心如烈火烹油,开始倒豆子般露出底牌,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这两句话倒是让君泽离开的脚步一顿,这人还是有几分小聪明的。
君泽戏谑的看着他,果然有些人是需要诈一诈。
无奸不商,王成父子想来也没料想到这人还留了一手。
君泽继续朝着楼梯口走去,管家已经走到曾顺面前。
“曾先生,烦请离开。”
“大帅,请稍等,我再压上一座未被开采的铁矿,以及江南制造总局所有兵器制造图谱。”
君泽并不甚在意,图纸他脑袋内的比那些紧密百倍,但好似想到什么。
“好,我答应。”
“谢谢大帅,谢谢大帅!”连连给君泽磕了好几个响头。
“你先回去,下午我就驱车前往。”
管家将人送出门后,看着自家大帅欲言又止。
“有事就说。”
“大帅,这件事咱们可以不用接的,你才回来不到三天,其实用不着这般劳累。”
“管家,有什么比亲自摧毁一个人,看着他引火自焚更有成就感的。”
怎么能让一个人崩溃呢?
自然是将他捧的高高的,然后让其重重的落下。
张成武要满足自己系统的胃口和自己内心那抑制不住的贪婪,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断扩张领地。
离他最近的自然就是王成的地盘。
想来自己给他带来了紧迫感,这人想来已经按耐不住想动手。
“去将吴宣给我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