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鸡鸣三声,街道上开始有了活动的轨迹。
卖报的小童一早挂着个灰扑扑的斜挎包,走街串巷的卖着报纸。
几个挑着菜的老农从城门底下路过。
不知名的液体滴落到他头上,顺着额头滑落下来。
老农抬手摸了摸,满脸鲜红。
“啊!有血”
他肩上的担子被他往旁边一丢,眼神朝城门上看着。
这一看直接吓的瘫坐在地上,手指颤巍巍指着城门上。
嘴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
其他人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上去。
“城门口挂着个人”
“真是造孽啊,谁这般狠心啊!”
“对啊,咱们徽州城多少年没出现这般丧心病狂的人了。”
“真是惨无人道啊,赶紧去警署上报。”
“这和咱们也没多少关系,凑什么热闹。”
“这是多大仇多大怨啊!”
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百姓一窝蜂朝着那边走去。
有好事者搭着梯子上去准备将人放下来。
看到上面的人的面貌,朝着他光溜溜血淋淋的的尸体吐了几口口水。
眼神嫌弃的从梯子上下来。
“哎,这位小哥怎么不把人放下来。”
“他挂在上面活该,这可是咱们徽州出了名的小王八。不知道是哪位壮士为民除害,我想给他面锦旗。”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底下一群人叽叽喳喳。
不好意思,他们刚才的话说得太大声。
这简直是死有余辜。
街道上不少百姓都受过他们王家的欺压,即使这人死了。
不少百姓还是自发的买起臭鸡蛋,烂菜叶,朝着他身上丢。
“真是老天开眼啊!闺女啊你看到没,他死了,他真的死了,恶人自有天收。”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拖着一条断腿,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看着王翎的尸体,老泪纵横。
一个看热闹的人指着那老人“这人认识吗?”
“不认识。”
“我和你絮叨絮叨。”
说着他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说了出来。
“现在都叫他刘瘸子,别看他这般老,其实还不到四十,这家是卖豆腐的,他女儿得了个豆腐西施的美名。被王家那畜生看中。
强抢到王府,他去找人理论,被打断一条腿,后来他女人去跪在王府门口讨说法,被一枪打死。
王家畜生掀了他家摊子,房子也被烧了,到头来那么多年终归一场空。
他女儿的尸首还是他拾荒的时候在乱葬岗发现的,肉都被秃鹫吃了不少。
现在成天疯疯癫癫,靠着乞讨度日。
他家还不是最惨的,还有好几家直接绝户了。
算了算了,别说了。”
两人看着他都略带惋惜的摇着头,像他这般的可怜人不在少数。
“对了,我听说王府和王家军易主了”
“我也听说了,你们看这报纸上还写着。
君泽,君大帅。
你说换一个军阀领导咱们不会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吧。
我听说他更加凶残,还弑父。”
“究竟如何谁知道,不过有传言说他管辖的地方百姓都过的挺好……”
——
张府
“砰”
张成武一拳锤着桌子上,他双眼猩红,脸上是浓浓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