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会儿想着唐婳自杀时对他说的那些决绝的话,一会儿想到她方才对他说,他是她最在乎的人。
他内心一时滚烫,一时如同被寒冰冻结。
在这反复煎熬中,他的大脑,越来越清醒。
顾辞树做了一个特别特别美妙的梦。
今晚在舞池中,没有成真的那个吻,在他的梦里成真了!
他梦到,他和唐婳在鲜花簇拥中,热烈起舞。
连最凶残可怕的表哥,都只能是他们的观众。
所有的人都在高呼,让他俩在一起。
就连表哥,也拍着手,说,亲一个。
唐婳主动勾住了他的脖子,唇用力贴上了他的唇,把他亲到不知所措。
只是亲他,她觉得还不够。
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落在他的胸肌、腹肌上,撩人得要命。
后来,还滑落到了他的人鱼线上。
她媚眼如丝地看着他,说,阿树,你的胸肌腹肌人鱼线真好看。
火焰燎原。
一发不可收拾。
梦中,顾辞树不能自已。
梦外,他也忍不住想抱住什么,辗转反复。
他打了个滚,就到了薄慕洲身旁,紧紧地抱住他的胳膊,唇还贴到了他手背上。
“姐姐,亲亲……”
“你说什么?”
薄慕洲眸光犀利得仿佛射出了一把刀。
尤其是注意到顾辞树的香肠嘴贴过来,他手背上还沾了他的口水,他更是恶心得要命。
“滚!”
他直接一脚把顾辞树踹到了一旁。
谁知,顾辞树又抱住了他的脚。
他嘟起的嘴,显然是想贴到他脚上,“姐姐,没亲够,亲亲……”
薄慕洲更忍无可忍,他骤然用力,狠狠地将顾辞树的脸踹歪。
他以为能把这个傻子踹醒,谁知,这个傻子还在闭着眼傻笑,嘟着嘴喊姐姐。
薄慕洲完全不想看到这个傻子,他穿上鞋,决定去帐篷外面透透气。
还未好好欣赏夜里的山景,一道盛满惊恐的尖叫声,就在隔壁帐篷响起。
“唐婳!”
薄慕洲猛地拉开唐婳的帐篷,就疾步冲了进去。
唐婳已经从睡梦中惊醒。
她额上满是冷汗,她坐在软垫上,抓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又梦到了薄慕洲!
这一次,是在温泉中。
他对她特别特别凶,她都哭了,他依旧不愿意放过她。
温泉水晃动,不堪入目。
她总是梦到被他疯狂地这样那样,她真觉得自己心理扭曲到快成禽兽了。
可这个梦中,又不只是温泉池中的疯癫。
她还梦到,他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说,唐婳,你这个罪人,早该死了!
可,他明明是天底下对她最好的人,他怎么会想要杀了她,还说她是罪人?
“唐婳,你哪里不舒服?”
看到唐婳这副模样,薄慕洲简直要心疼死。
他小心地将她箍在怀中,轻柔地拍着她的背脊,“别怕,我在。”
“哥哥……”
唐婳用力扑进了薄慕洲的怀中。
她梦到的温泉中的那些不纯洁的画面,她当然不敢告诉他。
她只能将脸紧紧地贴在他的心口,轻声呢喃,“我做了一个梦,好吓人!我梦到哥哥你说我是罪人,还要掐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