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她更是整具身体都止不住颤栗。
地面很凉,躺在地上特别不舒服。
可她的手脚都是软的,她都无法从地上爬起来。
梁十安瞧不上她,他觉得他把她从温良凯手中带出来,对她已经足够仁慈。
她受不受伤,疼不疼,与他何干!
可,看到她左脸明明红肿得那么厉害,面色却依旧那么惨淡,他心脏就仿佛被一只铁手揪住,生生撕碎。
“傅烟,起来!”
姜拂烟起不来。
她依旧躺在地上,身体如同寒风里的枯叶一般轻轻颤着。
明明是那么倔强的一个人,此时她看上去破碎感十足。
梁十安看得眼睛都有些疼了。
他大脑还没有作出反应,他手便已经落到了她肩上,带着几分凶、几分嫌弃,狠狠地将她摔在了木质的小床上。
让她趴在上面。
她今天上身穿了件白色的衬衫,她后背大片的布料,已经被染红。
“好好在这里躺着,别乱动!”
说完,梁十安猛地拉开房门,头也不回离开。
只是,洗完澡躺在床上,他脑海里满满的,都是她无力地趴在床上的画面。
她背上的鲜红,化成了一根根针,扎在他心上,让他呼吸一下,都变得格外艰难。
这种心脏闷疼的感觉,太过煎熬。
他再无法坚持下去,他拿了药膏,就快步往楼下佣人间冲去。
她这次倒是很乖,安静地趴在床上。只是她纤白的指尖,时不时会颤一下,显然,她现在身上很不舒服。
梁十安心脏又开始闷得难受,他本来是想把药膏砸在她眼前,便离开的。
可,她现在这状态,肯定无法自己处理伤口。
他也想过让佣人过来给她上药。
很奇妙的一件事,明明瞧不上她,他却不愿让别人看到她的身体。
哪怕女人都不行!
“傅烟,你给我趴好!”
见她听到声音后,试图从床上爬起来,他连忙上前,死死地将她按住。
她后背的布料,已经黏在了身上。
一旁的窗台上,有把剪子,他起身,拿过剪子,就剪开了她后背上的布料。
玻璃碎片扎得很深。
除了这一处玻璃碎片没拔出来,她后背还有好几处,被玻璃碎片划伤。
看着就特别疼。
梁十安眉头止不住拧紧,手上的动作,也不由得温柔了好几分。
给伤口消毒会很疼。
梁十安以为,他给她清理伤口,她会娇弱地哭出声。
谁知,她死死地咬着下唇,愣是没发出半点儿不争气的声音。
看到她这副明明很疼,却还强撑的模样,梁十安忍不住想起了一个人。
他心尖尖上的姑娘,姜拂烟。
有时候,她给他的感觉,真的是像极了姜拂烟。
可人死如灯灭,烟儿再不会回来,她不可能是他的烟儿!
想到姜拂烟,梁十安那双幽深的瑞凤眼中,克制不住浮起一抹疼。
他用力按了下心口,强迫自己别再去想四年前,她支离破碎的那一幕。
他半垂下眼睑,专心给她处理伤口。
他给她用的,还是从薄慕洲那里弄来的两百万一瓶的药膏。
碧绿色的药膏,在伤口处涂开,清清凉凉的,神奇地缓解了方才的剧痛。
她的身体,总算是不再轻颤。
她也总算是放开了被她咬出血的下唇。
她的皮肤,真的特别白。
灯光下,一层碧绿的膏体,从她后背中央晕开,越发衬得她身上的肌肤,如同上好的凝脂。
吹弹可破。
已经给她上完药,他的手,应该移开。
可那片白,太过惑人。
尤其是他一垂眸,就能看到她身体一侧的弧度,他的掌心,止不住变得很烫很烫。
手,移不开。
不仅如此,他那力量感十足的大手,还止不住从她一侧滑落,克制不住将她托起。
她的身子,控制不住滑落到他身上。
她仰着脸看着他,他触目所及,是她咬出了血色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