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可以吗?”
梁十安笑得满面春风,傻得要命。
姜拂烟含笑将脸别向一旁,都不想搭理身上傻气冲天的他了。
梁十安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太傻,被她嫌弃了。
可她嫌弃他,他亦欢喜。
他极度小心地碰了下她软滑的肚皮,“小梁十安,我是爸爸!”
“听到没?你是我儿子!”
姜拂烟漂亮的桃花眸中依旧带着笑,但她又故意板了下脸,“什么儿子?我觉得是女儿!梁十安你是不是重男轻女?”
“我……”
梁十安怎么可能会重男轻女!
天知道他有多羡慕薄慕洲有糖糖那么可爱的小棉袄!
生怕姜拂烟误会,他连忙解释,“怎么会!但我的确更希望你肚子里的,是个男孩。”
见姜拂烟脸依旧板着,他眸中的笑意越发讨好,“烟儿,我真的不是重男轻女!我就是觉得,女孩子太脆弱,将来我们要担忧的事情太多。”
“怕她被欺负,怕她受委屈,也怕她会遇人不淑。所以儿子更省心。”
“只要是烟儿你生的,我都喜欢!”
“若是男孩,我们父子俩一起保护你!如果是女孩,我会倾尽全力,好好保护你们!”
姜拂烟本就不是真的生气,听了他解释的话,她更是连故意板着脸都做不到。
她纵容地任他把耳朵贴在她肚子上,“好。”
“烟儿,你现在身上是不是特别疼?”
气氛温馨,但看到她身上的伤痕,梁十安心脏又遏制不住绞痛。
他忍不住抬起脸,轻轻碰了下她脸颊上的划痕。
温喜想反复折磨她,没直接对她下重手,她脸上的伤不算深,不会破相,可看着那几道浅浅的划痕,梁十安依旧有一种心疼到呼吸艰难的感觉。
“没那么疼。”
姜拂烟轻轻摇头,“都过去了。温良凯和温喜,都会付出代价。”
落在温家兄妹手中的时候,姜拂烟真有一种天都塌了的绝望之感。
但此时,拨云见日,她不想再去回忆那十几个小时的苦难。
她也更怕梁十安会心疼。
他的手,却没从她脸颊上移开,他似是在跟她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肯定很疼……”
他冷白的骨节,忽而开始止不住颤栗,他的薄唇,也止不住颤了下,“四年前,你被人从断尾楼上摔下去,是不是特别特别疼?”
特别疼。
永远都忘不掉的疼。
当时最可怕的,还不是那难捱而又仿佛永无休止的疼痛。
而是她想活下去,却怎么都等不来救护车,只能等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变凉的绝望。
她知道,她若说不疼,他肯定不信。
她若实话实说,他更得心痛万分。
她还是颇为委婉地说道,“有些疼,觉得时间过得很慢。不过后来就没有感觉了。”
梁十安眼角红得仿佛要滴血。
姜拂烟觉得脸上有些热,竟是他的眼泪落到了她脸上。
他也知道了,她坠楼后,并没有当场死亡。
她流着血,破碎在地上,还绝望地喘息了很久。
她说后来没有感觉了,那时候才是她真的断气。
“对不起,我那晚不该去跟他们喝酒的……”
梁十安脸埋在她脖颈之间,哭得像个孩子,“如果那晚我一直陪着你,你不会被人绑架,也不会被人从楼顶推下去,受那么多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