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车回往度假山庄的路上,徐浩然一直都在沉思该如何做到既能推掉征召入伍的事,又能做到不使那些官爷们恼怒自己不识抬举。
这一路上,他双目望着前方的道路,大脑里是一刻不得空闲,流光溢彩的都市夜景,此时在他看来,不但没有一丝美感,反倒觉得好生的嘈杂和烦乱。
人的心情不好之时,眼里看到的一切,大多都是变了味的恶。
想到世间哪有双全法,徐浩然的心有些乱了。
他虽对加诸于自己身上的任何事都无畏无惧,更不在乎留给别人的是什么印象,但却是心有牵挂,担忧家人因他而不得安宁。
说来,他还算不得是那种能脱离世俗出尘的修真者,如果不是他有太多的牵挂,恐怕他所修习的内经心法,早已突破六层的巅峰而迈进了七层的门坎,登上如今这时代几乎没有修行者能企及的高度。
一声叹息:“ 唉!这可如何是好,老子做不到割舍一切啊!”
自言自语的叹息声里,他已然驾车回到了阳明山的度假山庄。
进入房间,他便叫来倪坤吩咐说道:“ 有关部门已经解除了对我等的寻查,明天!我要离开香港回家一趟,你带人回到太平山租住的别墅,通知那联系好的装修公司开工,开工后,你一定要监督好他们按照图纸施工,不得稍有改变。”
望着徐浩然有些阴沉的面色,倪坤说道:“ 公子出来这久了,确实也该回家看看,装修的事,公子放心便是,断不会出任何差错。”
说过此话,倪坤接着又道:“ 既然已经没有人找我们的麻烦了,公子还有什么可担忧的,我看公子面色不好,莫非还有其它的难处不成。”
听得倪坤如此说法,徐浩然遂将今天去与黄大校见面的情形,大致的给他说了一些,临了说道。
“ 这事能拖便拖,总是要找方法解决才是。你不必操心这事,看好别墅的装修便可。”
倪坤说:“ 其实这事也没有多大的难处,公子不必太过烦恼,想不出更好的拒绝方法,不如先应承了下来便是。”
徐浩然说:“ 你倒是说得轻巧,当根灯草。这件事哪里有你想的那般简单,我要是轻易答应了,那便无疑是被人套上了紧箍咒,从此任人捏拿,再无有出头之日。”
对于徐浩然的顾虑,倪坤其实并不以为然。
在他的想法里,既然只是一个身份,那便答应就是,至于接下来该如何做法,那还不是你自己的事。
倪坤这等思想,说白了就是行阳奉阴违,虚与委蛇的事。
这厮跟随莫老汉夫妇行走江湖日久,早已学会了那等在遇着强横的实力面前,下得矮、低得头,先保住自身,再寻机脱困的道道。
如要讲江湖上的这些道道,徐浩然还真是不如他精明。
……
数日时间转瞬即过,很快便到了徐浩然要做出答复的时间。
那晚在度假山庄里与倪坤一番夜话后,徐浩然隔日便往香港机场搭乘航班回到了芙蓉城。
回到家中与长辈、妻儿团聚过后,徐浩然跟着便将近日在香港的情形与师父等人说了一些,在说到征召他入伍的事时,韦老道满不在乎的道。
“ 男儿汉大丈夫要学会能屈能伸,你若实在不愿应承此事,为师便豁出这张老脸去京城找人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