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神医终究是有点真才实学的人,眼看无法从这汹涌的骂阵中突围出去,早就顺下一颗清心丸,不过状态比马也好不到哪里去,多亏那姓石的几把铜钱才救了他,想问一下前面的女儿有没有事,却被宋公子的马车挡着,想闻一下药材的味道,赶车的又是才损失了几把铜钱的石姓小伙,几位本就是视银钱如命的小气鬼,这才被自己的事弄得失了几大把铜钱,那脸上密布的阴云,不像是下点小雨就过得去的,是有暴风的样子!
刀神医勉强打起精神赶着马车,还好马的忘性大,这一走出骂阵,几口新鲜空气吸进肺里,打了几个响鼻长嘶一声便精神抖擞地跟上了前车。
刀神医对动物没有太多研究,更不偏宠,所以对于马的区别基本上停留在颜色上,但人他是认得清的,赶拉丝绸的那辆马车的宋公子在,赶拉药材的巴姓、石姓后生也在,至于后面拉粮食的,马和人都认不清,但可以肯定的是后面有拉粮食的车跟着.........
有惊无险!有惊无险!还是好好赶马车吧!至于收拾这几个小气的人,以后有的是时间。
刀纤纤长到快二十岁,见过无数的人中毒后痛哭流涕,嘶吼嚎叫,但没见过像自己这样笑声不断,而且瞧春芽的脸就能推想比自己的,脸上的笑容真的有点醉人。
这停不了的笑声一点没引起爹爹的怀疑,爹爹以为自己是由衷的高兴,在他心目中,两车贵重药材作嫁妆就已经很好了,路上又得了两车(如果装松散一些应该是三车),到了兰陵又得三车,整整六马车嫁还只是第一批,后面还有不知还有多少辆马车都是嫁妆.......他哪里会怀疑?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终于可以不笑了,但太累了,还来不及开口臭骂阿九,主仆二人便睡着了,不骂阿九有两个原因,一是太累太困,二是不太敢张嘴,生怕一张嘴就又止不住笑。
骁九也很不高兴,这俩死女人的笑声太烦人,他正受不了准备动手打晕的时候,笑声终于停了。
傍晚时分,主仆二人终于醒了,但车是停在了一个背风的小山?里,而且人和车马都不算少,可惜除了阿九便谁也不认识,而且几乎没有女眷,这个时候自然不是骂人的好时机,但质问一声还是必要的,虽然以前也在野外露宿过,但那时要嫁的人是快要死了的睿王,跟着的还是几个他的又穷又凶的手下人。现在则有所不同,尽管跟着的还是睿王手下的那几个更穷了的手下,但自己要嫁的却是好手好脚,有钱有势的康王,而且自己还是拥有连续两天才运完的,几十辆马车嫁妆的人,所以这身份地位真的是大大提高了,宿在这荒郊野外的实在不像话!
“为什么要宿在这野地里?”
“因为你爹的马车在城门口撞了人,拖累他人也走不了,拖到现都还不见人影?不等你爹可以?”
“都是你们几个小气鬼造成的,为什么不雇一个车夫赶马车?我爹爹年纪大了,又是神医,为了省几个车夫钱让你主子的救命恩人赶车,你们不觉得丢人现骚得慌?”
“我们不觉得赶马车有多丢人现眼!比起去赊欠被人撵走扔马车上,赶个倒是还算光荣!”
又提被人撵走的事!
刀纤纤懒得再和阿九说话,他就一下人武夫,不值当与他啰嗦,于是主仆两人取了布巾,直接到水边洗漱。
泉水不算小,除了洗漱也可以直接饮用,所以来来往往的人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