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博文!你个贼子!你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的是你吧!啧啧!这牙都咬碎了也不承认?那你说说陆大人是怎么中的毒?”梁大少爷又恢复了那副贵公子的模样,不急不缓的问道,此时的他已经换了软甲,绸缎袍子外披一黑亮熊皮大氅,手里还捧一小泥炉子烤着手。
“这不是该问你们吗?弄个假账册把他折磨致死,还想反污本将军!”
“张将军脾气就是大,怎么就不能好好说话呢?且不说本世子没动他一指头,就算是真如你所言,将他折磨致死,你倒是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那缺口的几十万斤粮食是我吃卖了,还是干坝子的那些士卒吃了?这些粮食的交接是本太尉与他接触的吗?弄死他能找到那些粮食,本太尉早就弄死他了!只要能让大军活命,别说弄死,就是灭他九族本将军也在所不惜!只可惜这一切都是假想,本世子都已经答应他,只要把私藏的粮食交出来,并把相关的人员供出来,砍断这条黑色利益链条,就一定上奏朝廷为他请上一功,力保他平安无事,不想一时不察,又让他丧了命,你头脑灵光,要不替我去向饥饿难耐的将士们解解释一下,本将军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硬要把自己的路堵死?”
“我呸!谁知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栽赃陷害,下绊子背后捅刀子不是你梁家祖传秘方吗?你就是存心想夺权,才故意陷害我等的!”
“夺权?我夺什么权?难不成我这太尉原来是你的,是我使了什么阴私手段从你手里抢的?可我这太尉是皇上封的!”
张立群知道今天是说不过这狼崽子了,索性闭口不言,只要熬到康王回来,自己一口被打缺的牙齿就是他作恶的证据,康王必定剥了他的皮!
想像是美好的,但事实却很残酷,当天晚上张立群就上吊自杀了,第二天梁太尉气得把另外两个康王心腹拖来当众烤问,因为他们仨人就关在一个院子里,虽然脚手都带着铁链,不过铁链较长,犯人是可以在院子里自由走动的。
“你等以为弄死几个同党,本太尉便不追究口粮短缺的事了?几万人马等着吃呐!本世子脾气再好也忍不了!来人!先打二十军棍让他二人醒醒磕睡。”
“梁家黄口小儿!你做下如此阴私缺德之事,天理难容!”
“不错!苍天的确有眼!那些害得睿王双腿残废的人的确逐渐遭到上天的惩罚,你等害众士卒长期挨饿的人,虽未出人命,但也的确该罚!执行!”
这两人好歹也是练家子,二十军棍应该扛得下来,当人当众的,他也不好耍什么阴谋,且先忍耐他一时,康王回来自会找他算账?
只可惜他俩又错了,一个挨过十二军棍,另一个刚挨过十军棍,就这么当人当众的死了!
“真他娘的丢人!连二十军棍都扛不过的人也好意思称将军!这下粮食的下落更找不到了,真晦气!”
梁大少爷呸一声,骂完两句便气冲冲走了,而士卒之中也有一些几人的心腹,可惜都被人拉住手,要么大谈干坝子那边如何辛苦,要么就谈梁家大小姐怀了睿王的种,还有人赌生男还是生女,虽然台下有些乱,但每人挨了几军棍是不会记错的,你么说,一个适才还中气十足骂人的军中将领,连十一二军棍都扛不过去还真有点儿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