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婷和吴婆才摆脱车夫后便进了一家铛铺,把从赵新身上得来的玉佩铛了一面一十两,然后上了一辆马车扬长而去。
坐上自己的马车出了城驶往另一个小县城,这才开始清点所得财物。
“一百两!五两!一百两!二十两.....他娘的!一共才一千五百两银票,这赵家不是兰陵的首富吗?藏那严实,咋会才有这么点银票,难道是又换成了银子?会不会藏在那个姨娘房里?”安如婷十分生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了这么点银票,这东西拿到南疆还不一定能用,着实令人生气,早知如此,当初一到兰陵就放火烧了赵府,趁乱冲进去把银子抬走,她到现在都还认为安府的大部分银子是被人趁乱给抬走的,人多力量大,一麻袋得扛走多少啊?
“应该不会吧?听说他夫人回来了,他夫人是个神通广大的人,他们既然把兰陵的家产变卖了,能把银就这么放着么?他家是做粮食生意的,必定是把银子拿去买田地和铺子了”。
真是受够了!也只有安家才会蠢到把一切都变成银子堆屋里,这不是明摆着让人偷吗?赵家是什么人?一个有几亩地的小地主,人家通过三代人的积攒,一步一步做到了今天的兰陵首富,而安家呢?郡主府那巨额的财产,可是连皇上都惦记的。吴嬷嬷无儿无女,但有个侄子的,这人一老点,就从心里不太想动了,这一路辛苦的,真不好受,这大小姐是不是又惦记着去放火烧了赵府?实在是折腾不起了。
“嗯!是有这种可能的,那赵侧妃死了,他家这官也做不得多长时间,估计还得干老本行,那就以后再说吧?等他钱攒得差不多了再下手”。
吴嬷嬷头上一阵天雷滚过,这是造的什么孽?她这是彻底和中和赵家杠上了?在这种时候,干一次就得手一千五百两,加上玉佩换的和零碎的,已经一千六百多两了,京城做下的那些大事还未了结呢!怎的还当土匪当上瘾了?这是官府还未反应过来,一旦反应过来,这一群人怕是连个落脚之处都找不到,但凡聪明点,就该先找个偏僻的地方安顿下来。
“大小姐,之前咱们做的事情太多了,若是再继续,恐怕会引起各地官府的严密追查,那样咱们就很难逃脱,这银票拿到南疆不知能不能用,若是不能用,就还得换成银子,如果要换,这又是一个危险活计,那赵大少爷醒来能善罢甘休吗?”
安如婷被吴嬷嬷从成功的巅峰上拉回了现实,这里离真正的南疆也还有很长一段路,她想起骑马就害怕,自己确实会骑马,但那种去跑马场骑马和这种长途骑马还真万一你不一样,说实在的,他也一样心生退意,去勾搭个赵新都不敢多说话,而且这是永远不可能治好的,脸上的斑点可以用粉来遮盖,但牙齿无法改变,永远都不能正大光明的张口面对别人说话,吴嬷嬷说的是实话,去兑换银子,自己不能去,目标太明显了,让别人去,一次性兑了,自己不去,靠得住吗?掂来掂去还真没人靠得住,自己不是真正的土匪头子,对这些人的控制力很弱,凭的只是母亲留的那一丁点儿的别人把柄,就连吴嬷嬷也是怨气不小,她之所以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多半也是不想牵连带害她的侄儿。
一千六百多两银子在曾经的自己眼里算不得什么,但在这些人眼里就不一定了,这些人愿意跟着自己往外逃,多半也是怕牵连家人,倘若知道自己有这么多银子,恐怕不会再安静下去,既然不忠心,那留着也是祸患,但杀是杀不得的,再杀人会引起官府注意,不杀又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