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婆子终于爬到申老头身边,但申老头的眼神令她痛上加痛,她强撑着一口气道:
“咱们被那小贱妇骗了!”
“没错!鸡汤里被我下了药,敢背叛欺侮本妃,这就是你们的下场!想知道为什么吗?”安如婷精神抖擞地站在三人面前。
“不!我不想听!”都已经快断气了,最后一口气她想留着对老申头说“我终于嫁给你了!”
“你想嫁给他?本妃偏不如你愿,一会定把你俩一个拖南屋,一个拖西屋,这几条下贱的公狗欺负我也就罢了,连你这条喂养了多年的贱母狗也敢对我不敬?你当我没发现你自打从安家出事后,态度越来越不恭敬,连自称都变成了我我的,哪里还有半分奴才的样?
从赵家出来后更是放肆,恨不得你来当主上,我来给你做丫鬟,一心只想拿我赚来去买田置地过富贵日子,也不看看你是谁?一个没人要的克夫臭寡妇!我娘收留了你,这么些年什么没让你享受到?竟敢如此欺负背叛本妃,你说你不该死谁该死?
知道为什么让你和申老狗一起去买鸡吗?我早就看出你总拿那双老骚眼往他身上瞟了,让你俩单独出去就是给你们时间作安排,也是给你最后一次活命的机会,但这最后一次活命的机会你没珍惜,回来什么么都不同我说。
以为你聪明?你个不会生蛋下贱老母鸡知道什么是孕吐?你见过哪个孕妇会睡到马车外面打雷都不醒?一群下贱野狗竟敢在本妃马车外面乱吠!
知道为什么让兴富陪我去抓安胎药吗?因为平时就数他对本妃最不敬,这样你们才不会怀疑他和我勾结,他不耐烦陪我进药店,怕人误以为他是我夫君,我呸!他是什么东西?一条下贱脏狗也配做我夫君?真让人恶心!
本妃让他在外面看着点四周,告诉他以后咱们尽量别让人看到在一起,他心里早乐开了花,哪里知道我进店买的是砒霜而不是安胎药?又没有怀孕为什么要买安胎药?我登记的是你的身份牌子,转了三个药铺才买够这毒鼠的砒霜,我告诉伙计,那身份牌子是我娘的,你不是我奶娘么?虽然没吃过你一口奶,但我还是让你冒充了一回我娘,你个下贱的老骚货该满足了!”
我有钱还缺佣人吗?明天拿了钱就去买,怎么也好过你这贪婪而又碍眼的老狗,从今往后,这世上就再没人知道石燕飞就是我安如婷!”
真是大意了!土匪石豹的暴虐胆大,青楼花魁的心狠手辣,安大人的虚伪装腔,她是一样不落全继承了!小心谨慎几十年,这才稍大意这么一回就丢了命,又是一大口血涌上来,吴婆子彻底闭上了眼睛,而老申头则在安如婷骂最后几句时爬了过来,死死拽住吴婆子的手,他是个讲信誉的土匪,答应过今晚娶了老婆子就不能反悔,那小贱妇不是要把二人一个拖东屋,一个拖西的永远相隔吗?就不让你如愿!抓牢吴婆子手的那一刻,老申头也闭上了眼,比吴婆子早咽气半息的时间。
安如婷一看都咽了气,赶紧趁着二人手还软乎之时,用火钳子把二扣在一起的手撬开,手脚麻利地把吴婆子拖到远些的东屋,老申头就近拖到西屋,这一耽搁,拖另外几个的时候就费了些劲,硬梆梆的卷成一团,她只好用绳子套脖子上,再用布包了手使劲拉,一路磕磕碰碰的,这一磕碰又来灵感,去厨房找来斧头,照三个年轻人的嘴上敲了几下,共得了十颗门牙,尽够用了,那仨老的就算了,黄不拉叽的遭人嫌弃。最后简直搜了一下身和包袱,共得很三百一十二两,居然还有两张银票,看来私房还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