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像一头发怒的公牛一样暴躁,一边“叭啦!叭啦!”自顾自地讲着,一边挥着手在屋里转圈。他的确很愤怒!老天为何如此不公?他是皇子,自己就不是吗?他从小就长得白净,习武练功也没把他晒黑练粗,还一副玉树临风的招人模样,杀人如麻还照样一群人死忠他!十二岁他就霸着这地方烧杀抢夺的,现在他都十九岁了,他能甘心让给他人吗?打蛇不死 自遗其害,转背伤人更凶啊!
自己这次是亏大了!娶了刀氏那个个又丑又穷又无知的俗气透顶的女人,弄到最后一点作用不起,反而让他把自己的心思看得透透的,那梁家只是想嫁个女人给他,趁机捞点好处都被他整得那么惨,自己想要断他生路,又能在他手上捡到什么好?
军中众人本就一直受他控制,他可以都瘫了残了交权了,依然对他念念不忘,既不服自己,也不服姓梁的,现在他再次好生生回来了,这些人就更不服管了,就像那姓万的,他才露那么一手,马上就跟过去,一万多人马才回来这一千多点人!
“王爷,情况没有想象的那么糟,万元权只是说他要随睿王开荒种地,并未说他要脱离大将军的指挥,现在已经没有战事,军队种地未偿不可?大将军就去一道命令,让他们即刻撤防回永和,睿王能种地,我们也能种”。
“本王的命令?你觉得他们还会听本王的命令?”
“不听就是造反!”这是个急躁的手下。
“是造反!去镇压吗?谁去镇压?”
讨论陷入了僵局,谁都知道姓万的那一万多人马叫不回来了,但就这么拱手让给睿王也不甘心,只是一旦撕破脸皮打起来,还真没有个合适的人去迎战睿王。
“其实也可以从另一角度来看待问题,属下还是那句话,睿王可以种地,我们为何不可以种?打仗时向上面要点粮饷都成问题,这不打仗,想要就更是难上加难,所以属下认为睿王的这个主意不错!但种地也是有讲究的,首先,这片封地说白了就是大盛的西屏障,他的封地要平安他就得抵御来自西边的侵扰,这些年他虽然扫清了西边的敌患,但障碍也是颇多的,第一个就是西边地广人稀,多不适宜种植,要养活大批人马十分困难;第二个就是他的仇敌很多,周边这些国家的皇族,哪个不恨他,所以问题的关键还是决于皇上的态度,皇上自己有众多儿子,总不致于把江山托付给他?皇上并不待见他,想要得到来自大盛的支持是不可能的,他要在这种地养活自己也是想着容易做着难的事。
其次,庄稼种下去得五六个月才能有收获,去年一年他几乎没有赢得任何一场争斗,一群跟着他的人也是苟延残喘而已。
说到底,睿王现在养他原有的人马都困难,所以他的下一步应该就会向永和这边来,因为他得解决这么多人在秋收之前的吃喝,这也就是他并未公开招纳大军的原因,就像万元钱说的那样,他只是听从睿王安排种粮而已,睿王下一步带人到永和来,大军免费供他使用的同时还可以蹭点吃喝,我们如果也在永和种粮,岂不更便宜了他?”
“所以你啰嗦半天的意思是什么?”急躁的那个又开腔了,他是想不出好主意来,可这家伙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我的意思是:第一,立即派人去将干坝子的驻军撤回来;第二,大将派人去安平下一道命令,让万元权带兵帮睿王种地,随时准备撤防到别的地方种地,这样既缓解了目前的紧张局势,又留了后路,一样的是种地养活自己,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第三,把我们的人马移向边城靠近江南的地方,进可图南疆,退可守江南,把整个西边的兵力撤走,并将大军撤走的消息放出去,南茂国就由睿王的种地大军去收拾,而咱们就牢牢站稳在边城,别忘了咱们王妃就是南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