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可能说这些活下来的人都是些软骨头,都是些摇摆不定的墙头草,都是些背信弃义的小人!这就是一群滑头的投机分子,不值一提!
其实这一千多人之中,身份和性格脾气还真不一样,复杂着呢!他们在这开始发臭的尸堆里爬行,先是胆怯而孤独的,连自己也很难判断自己是什么?只单纯的避开地上横七竖八的刀剑乱刃爬着,爬出一尺爬两尺,爬出两尺爬三尺.....一丈、两丈、三丈.......
“兄弟,你是活人吗?”
“你是谁?”
“别管我是谁,我只告诉你我要活人!喘着热乎气的活人!”
“我也是!”
“我们都不补刀!我们现在是一样的喘着热气的活人!”
“对!咱都不补刀!咱们是一样喘着热气的活人!”
“我也是喘着热气的活人!”
“我也是!”
.........
“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干坝子有水了,真的,我亲耳听到的,源头没看到,但无论是街边光滑的沟渠,还是田边地头的长草大小沟渠,一样都流淌着哗哗的清水,口渴了可以捧起来喝个够,脸脚脏了就尽情地洗,不带心疼的!”
“这习惯有点不好,洗脚洗脸的水怎能拿来喝呢?”
“就是,万一有人不生数,不但洗脚洗脸,还洗衣服涮尿桶怎么办?”
“要不咋说咱们倒霉呢?原来是笨笨脑袋瓜子造成的,那水大得很,街边的人家分成两沟,喝的和用过的分开来,不混淆的,讲究得很!听说是睿王找高人特意设了机关”。
“就是啊!只要人不笨,要区分喝的水和洗脸洗脚水还不简单?”
“说的轻巧,怎么个区分法?”
“你不听人家说水是一直流淌着,而且大得很!还到处都是,看别人在这洗脸洗脚,你就挪开些喝水不就行了?”
“就是啊!反正水是流淌着的,别人涮了尿桶的地方,你就多等一会,让水给冲一冲秽物也是行的”。
“那街边的沟修成光滑的,倒是是能冲走秽物,田野里的就不行了,不是说那沟边还长出草来了么?涮了恭桶后那些秽物会沾在草上的,他们应该把草铲了,把田野里的沟渠也修成光滑的”。
“你这才叫真正的说得轻巧!那沟渠修得光滑容易吗?草籽见了水在哪不得疯长?”
“说的是,想要那沟渠两边不长草,除了用石头和砖块来砌成,怕是泥也得架旺火细细炒过,直到把残存的草籽全部烧熟烧死”。
“不行呀!你这法子也不是长久之计,有些草籽会飞呢!等你把水渠修好后它再飞过来,照在沟渠边扎根生长,这不又白费功夫了吗?”
“瞧你这瞎心操的!所以说睿王就是聪明,他压根没让人把田野里的沟渠修光滑,那沟边长出的草正好喂野鸭子和大雁什么的,那些野东西都被他们养乖了!”
“嗯!是个好主意!那些野东西吃了草,拉的屎反过来还可以肥草,野东西越吃越拉屎,草也越长越旺,野东西也就越来越喜欢,越长越肥,越肥越乖,越.......最后就剩下敞开肚皮吃了!”
“你可拉倒吧!还敞开肚皮吃?咱们现在不是在讨论如何随意喝水的事吗?怎么又扯起吃野鸭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