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车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伯，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租驴车只为驮些石头，心里不免觉得新奇，于是开口道。

“小姑娘，你这石头拖去周家村干甚？听老伯我的，有这挖石头的力气不如去干活，现在县令大人招人，你们两姐妹怎么着一天也能赚个20文。”

方玉燕也知道他是好心便道，“老伯，我们就在难民营做事，我也是听人说周家村的周农恭人收石头，我和妹妹抱着一丝希望挖了些石头来卖。”

那老伯听的直摇头，周家村收石头？他怎么没听说过？小孩子还是小孩子，听风就是雨，这又挖又运的怕是费了不少力气吧。

现如今又租他的驴车来周家村，罢了，他也是善意提醒，反正租驴车的钱他是铁定要收的。

老伯赶着驴车朝周家村的方向而来，来到村口周祥见方玉燕是个生面孔，但看她车上的硝石就懂了，便好意给她指了个方向道。

“去那边，卖硝石的一律去那边排队。”周祥把村部的方向指着她们看。

那赶车的老伯一听就疑惑了，急急追问道，“后生，这石头真的能卖钱？”

周祥看了他一眼，见他也是个生面孔估计是外边来的就道，“收啊，这石头一文钱一斤，今天可是最后一天了，你们要交石头的赶紧了。”

方玉燕两姐妹听见这话喜不胜收，她们赌对了。

那老伯更是呆在原地，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看来周祥这话给他的打击不轻，他刚还在心里嘲笑这两姐妹蠢呢，看来他才是那个蠢笨如猪的人。

看着车上这一车石头都有好几百斤吧，那得多少钱啊？

双眼含着泪，把驴车赶去村部的方向，一路上见不少妇人挑着硝石在前边排队，看的他眼睛通红，这可都是钱呐，这石头他家也有啊，可他白白错过了这个赚钱的机会，他悔啊！

排了一阵终于轮到方玉燕两姐妹，见她拖了一车硝石，鲁砺锋立马让人去把石头搬下来称重。

“一共六百四十五斤！”

李盼山听完数了一圈铜钱给方玉燕，方玉燕激动的手都发抖，她才三天的时间就赚了这么多钱，这些还只是下工以后挖的，早知道她就应该请假专门挖硝石，若是再来几次她就有钱买房屋了，想到此处她不禁有些后悔。

李盼山见她是个生面孔就多嘴问了一句，“你们这是打哪来的？怎么没见过？”

方玉燕双眼含泪道，“我们是镇子上难民营的人，也是听说周家村收石头，才抱着试试的心态挖了些石头送过来，没想到真的可以卖钱。”

李盼山点头，第一次收到钱的人都是以泪洗面，他也见怪不怪了。

倒是这赶车的老伯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李盼山还以为这几人是爷孙，他还疑惑不解，孙女都卖了钱怎么当爷爷的还如此伤心？便开口安慰道。

“老伯，你孙女赚了这么多钱，你应该高兴才是，怎的如此伤心？”

徐老伯一听，哭的更伤心了，哽咽着嗓子道。

“什么孙女？我就是个赶车的老汉，这石头竟然可以卖钱，老汉我不知道啊，我家那边多的是这种石头，老汉我白白错过了这个赚钱的机会，我是痛心啊！”

越说那老汉越伤心，到最后竟然嚎啕大哭！

鲁砺锋最听不得别人哭哭啼啼了，扯着大嗓门道，“你哭什么？你家有石头，你挖过来卖钱就是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你们不是说收完今天就不收吗？”徐老伯哽咽着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