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就是如此简单。
前一天还能好的把身家掏出去,后一天恨的能放火烧了张家所有人。这心境转变也是没谁了。
张大伯可是个聪明人,他一向不做那明面上的恶人。
这恶人当然得由张大伯娘来做,反正嫁进张家这么多年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再说干这种事情她拿手的很。
桌子上摊着一张契约,赵母别的不认识那几个大大的欠一百两她还是认识的。心里紧了紧脸上不显,赵大伯娘眼睛一眯看着赵母说道,“赶紧的,签字画押。你就可以回去了。”
赵母迟迟不动,赵小五可是当过铺头的人,随随便便签字画押她就是不懂也听赵小五普及过这方面的知识,这种东西可不能乱认。
赵母死死看着张家人,眼里透出彻骨的恨意,身子不动,也不出声。
张大伯娘一拍桌子怒道,“看什么看,再动当心老娘打死你个懒货。你在张家这么久吃张家的喝张家的,张香香可是我的侄女嫁进你们赵家受到这样的虐待,一百两算是便宜你们赵家了,赶紧把手掌印上去。别逼我们动手。”
张家几个妇人都来了,站在边上冷眼看着她,无声的威胁。
张大伯娘的耐心可不好,一巴掌甩过去,赵母的嘴角留下一丝血迹,“你签不签?不签打死你个缺德玩意,敢祸害张家就是打死也没有人敢吱声,你还以为赵小五是铺头呢?都被县令大人赶出去,现在说不定把县衙的人得罪光了,你想让他给你做主?怕是不可能!”
赵母就是被打了也不动,可惜事不如愿。张大伯娘家人按压着她红印印的巴掌印在契约上清晰可见。
赵母心如死灰,总张家离开的时候一步三回头,眼里透露的恨意让人看了都后怕。
赵母回赵家的时候刚好是中午,她身上早就被张家人搜刮了个遍。衣服破破烂烂,脸上脏污不堪,头发乌糟糟的散发异味,看着个乞丐没有区别。不过短短十天像是过来十个月一样,赵母一瘸一拐朝镇子上去。
赵小五刚好在家,这段时间他不是铺头的风声怕是张家人早就听见了。赵母迟迟没有回来赵小五心里有底,她这个娘耳根子软让她在张家受点苦头日后也好和那边断绝关系。他也能把银月安心接回家。
他知道张家势力,但不知道张家心狠至此。
赵母进门的时候赵小五绉着眉头说,“家里没有开火,只有两个冷馒头你要是不嫌弃就拿去吧。”
赵母听的眼泪扑簌簌落,哑着嗓子开口,”小五,是娘啊!”
赵小五抬头看着院子里的赵母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不确定的喊了一句,“娘?”
赵母“嗯。”了一声,随后跑进来抱着赵小五嚎啕大哭。
赵小五看着赵母的样子心惊不已,她娘这是去街上乞讨了吗?弄成这副样子?赵小五眼眶一红,流血不流泪的他也忍不住掉了几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