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的极重,姜母顿时脸色煞白,委屈的表情不言而喻。
沈珍珠有点尴尬,这姜家人可真是教训人也不知道分分场合,好歹她还在场么。姜母怎么说也长她一辈,这不是存心给姜母难堪吗?
现在看着姜家人的相处模式她算是知道了姜母和周君主要导火线就是这两人引起的,出了事也不问是谁的对错,对着姜母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这两婆媳关系能好才怪呢。
她瞧着周君这小白花当的还挺称职的,这杀人不见血的,看来日后姜家有的闹了,正好便宜了她。
她适时走上前对姜母道,“伯父伯母,今天你们也瞧见了,实在是太忙没空过来拜访,真是抽个空来看看你们还望你们不要嫌弃才是。”
沈珍珠说着说着把手上的保温杯递到周母手里头,“伯母,周君嫁进来这么些年没少承蒙你的照顾。也是亏的你性子好,要是一般的婆婆只怕早就闹开了。这保温杯我也就只有两个,这个我本来打算留着这周瑾用,你也知道他上朝也起来挺早,我本来想着让他能在马车上暖暖手。刚才看见伯母你洗碗我突然就想起我那已经过世的婆婆,她生前也是这般照顾我,我知道伯母以前条件好,也不知道这东西你能不能瞧上眼,都说礼轻情意重,伯母你也别跟我推辞。”
她他保温杯递到姜母手里,“周君性子张扬,我瞧着以前学的那些礼仪规矩都丢的一干二净了,伯母若是有空就好好教教她。”
这话说的意有所指,周君听得拳头都捏紧了。两眼死死盯着沈珍珠,眼里的恨意不言而喻。
沈珍珠竟敢如此下她脸面,她没有好果子吃,必然也要让沈珍珠讨不着好。
倒是姜母给沈珍珠说的,眼眶都红了,拉过她的手重重点头,好像得了什么可不得不得地嘱咐一般。
走的时候沈珍珠转过去对她说,“伯母这保温杯我是打算就给自己的,但昨天看伯母挺喜欢,这可是个稀罕东西。整个周家村就两个,都说长嫂如母。周君再不济也是我周家人,她的性子我也知道,这些年真是苦了伯母。沈珍珠突然打起了亲情牌,给周君看的是心里怒火中烧,话里话外都是贬低她的意思。
沈珍珠话锋一转,您也知道,周瑾成了状元郎,周家村最近实在有点忙。什么事都凑在一起,话间沈珍珠顿了顿,赶明儿我让人送点东西过来,咱先把这个年过完,其他的等明年再好好分配。”
沈珍珠这话暗示之意再明显不过,其中说起周瑾高中状元多少带了点警告,姜家要是想闹事可得掂吧掂吧自己的存在,这可是在周家村,别的不说周瑾可是可赤手可热的状元郎。现在敢跟周家硬碰硬这不是鸡蛋碰石头,不自量力吗?
姜母活了这么些年,再经历这次大逃荒,沈珍珠这话一出她立马就懂了。摸着怀里的保温杯,笑了笑,那自然听淑人安排。
再说这保温杯这精贵东西都送了,她还有什么不答应的,再怎么样待在周家村总比以前的日子过得强。再说她们才刚来周家村多久,就想均分周家财产,这怕是个傻子才会答应。姜母看了眼周君,心里那口气总算舒畅了些,慢慢来吧,什么事都有周君这个蠢货在前面打头阵。她怕什么?
但是这沈珍珠,以前没怎么打交道,这一见面说的这些话,做的这些事,委实让她挑不出来毛病,一看就是个会做事的人,往往这样的人一般都不是好对付的。
沈珍珠几句话就让姜母生了芥蒂之心,倒是她自己没有想到,送走沈珍珠姜母沉默片刻无视周君的存在打算把这保温杯好好藏起来,这等好东西她不用想也知道,要是摆在房间里明天绝对不是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