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继续说道,“张大人说的也没错,这棉被一类御寒的衣服被送往边关,前年陛下是吩咐人赶制。这一时半会只怕是不够,即便此刻采买,这其中的费用怕是不菲。”
景帝扶额有些头疼,六伏天他靠着这冰是赚了不少银钱,这银钱他是一眼都没瞧见全被转送去了该去地方。
“吏部还能拨出多少银两来?”景帝沉声问道。
张诚躬身回道,“除去上次给军中发放饷银外,库房的银两能用的能有五百万两。”
景帝一惊,“怎么就剩下这么点!”
这段时间不管是卖冰还是皇朝休闲会所赚的钱,景帝可是看过账的,怎么可能只剩三百万两?
“查!给朕查!是哪个混账东西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吞银子!”景帝怒不可遏!
真是寿太公上吊嫌命长了。
王公公嘴角抽了抽默默翻了个白眼,“陛下,您忘了。”
“自打您继位多少年没有发放过军饷了?往年就是发放那也是缺东少西的,此次年关陛下不是说以往欠将士们的都要补齐吗?这事儿许将军可是上了心,宴会一散特意找了找了吏部的人支取钱财。陛下您金口玉言当时这话可有不少人都听见了,可是反悔不了。”
景帝头更疼了,当时酒喝上头了,“那许将军总跟朕说将士们苦寒,不少将士家中有人生病吃不起药。都是朕的子民,为国卖命,家中老母差点病死在床却无钱医治,这传出去朕还有何颜面面对朕的将士。”
景帝叹了口气,“总归是朕欠的,将士们过的好朕这心里也舒坦些。”
张诚跟着说道,“光是发放军饷足足就有五千万两白银,外加军中物资,国库大半都搭在里头了。”
“当时遇上三皇子谋反,那继位皇叔老底都被抄了。可闹了陛下好一阵日子,您不是被烦的不行。次月发放例银陛下都给各个皇叔发放了三个月的例银。外皇叔们庄子上的税收陛下也免了一年。
其中少了的都是老奴从陛下的私库拿的,现在不止是陛下的国库没钱,您私库的钱也快见底了。”
景帝更忧愁了,自打他继位就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每天拆东墙补西墙。现在好不容易赚点钱,自己一毛都捞不到,他这个皇帝当的真是苦逼。
“那你出个主意,钱不够,棉服不够!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好法子?”景帝看着王公公问道。
王公公是个惯会甩锅的,抬眼就往张诚看去,“陛下,您怕是问错人了,奴才不懂这些。张大人就是干这个的,您问他可比问老奴更稳妥。”
王公公对景帝说话那是丝毫不客气,都说景帝身边的王公公受宠程度不亚于太子,敢这么跟 一国之君如此说话看来王公公在景帝心里的分量不轻,怪不得不少朝臣都想巴结王公公呢。
王公公也是个笑面虎,你给我送银子我就收,转头我就送景帝,原封不动一字不差转述。隔天你就被抄家!
自打那以后满朝文武都知道王公公不是个好惹的,也没人敢贿赂。
“张诚,你今日来难道是来问朕问题的?朕养你们,不是让你们将问题抛给朕来解决,这件事你看着办,不管结果如何朕只看结果!若是办不好。”
景帝冷笑一声看向他,“你,提头来见!”
张诚出了御书房整个人都是懵的,吏部的差事一向都不好做。上面的人是能推则推,只有他跟个傻鸟一样冒冒失往前,可这种事总该有人做,你不做我不做谁来做。
打宫里出来张诚没有回府,转头去了国库,他要好好清点一下财务。看看到底能买多少棉服被褥,实在不行只能征收了。
这是下策中的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