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回答,都不想当这个出头鸟,皇上等了半天无人应声,于是开口:既然大家都这么谦虚谦让,那朕就点名了:镇国公的芙玉郡主,就由你先打个头吧。皇上点名,这下,芙玉郡主的脸色可难看了,又不能抗旨,只好硬着头皮出来,命人取来琵琶,弹了一曲金戈铁马的曲子,借此称赞圣祖的风光伟业,英雄事迹。不过,谁都听出来芙玉郡主是敷衍的,因为都城的人都知道芙玉郡主的琵琶弹的是名震都城,整个贵女圈没一个能超过她的,此时却弹的明显有些急促,好像还有错音,只是听的不太清楚,无法确定。一曲毕,芙玉郡主也不管旁人怎么评论,借口自己刚才多喝了几杯,手有点抖,所以弹的不是很理想。说完,匆匆下去了。
皇上咳嗽一声,压住在场众人的议论声,接着点名:寰玉郡主,你也上去表演一下吧。
在场的宗室子女大都是玉字辈的,封号中都带玉字,像:莲玉、德玉、瑾玉、晴玉等。
寰玉郡主上场,让人奏乐,跳了一只踏青舞,她跳的腰肢不够软,脚下的步伐也有些乱,还差点踩到舞裙的裙角。
接连两个人的表演都不尽人意,皇上顿时觉得有些面子挂不住,这时,突然右边靠外的位置,一个女孩站起来:启禀皇上,臣女为第一幅画做了一首诗,请皇上赐教一二。皇上一看,是定国公家的女儿,只是不知封号,定国公夫人连忙出来,跪下:皇上,这是臣妾府中的第四女:安玉郡主,不懂规矩,是臣妾没教好她。“无防,你把做的诗念来听一听。”皇上来了兴趣。“是,峨眉山月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安玉郡主刚说完,就听的一声“好诗!好一位才女!”顺着声音望去,竟是鲁鹏王子。只见鲁鹏王子接着说:不知郡主是否能为第三幅画也做一首诗?“可以,听着: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下面请王子接句。”安玉郡主说道。鲁鹏王子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郡主这是要反过来考本王子吗?好,听着: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
“王子好文采!臣女甘拜下风。”安玉郡主施礼认输,皇上看见了顿时喜出望外:来人,赏安玉郡主孔雀翎披风一件。这孔雀翎披风是用三十只孔雀的羽毛绣成上身的彩图,下面则用绿色丝线加银丝线绣成暗叶穿花的图案,底下一圈则坠上一圈金曜石,乍一看就像一圈金色的眼睛似的。整个一件披风不说造价不菲,光绣孔雀羽毛就足足绣了半年才绣好。安玉郡主穿上,顿时,整个人就像一只展翅欲飞的孔雀似的,非常漂亮。
安玉郡主一看见这件披风顿时就爱上它了,她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披风,原来,这安玉郡主的母亲只是定国公的一个侧室,在生产时难产身亡,安玉郡主虽从小被老王妃抱去抚养,但老王妃并不重视她,安玉郡主一只仰人鼻息的生活,八岁的时候,安玉郡主的舅舅开口跟老王妃提出说安玉郡主的外婆病重,想念女儿,想见安玉郡主,就这样把她接走了,到了舅舅家才知道,外婆根本没病,是舅舅看她没人管,看不下去了,才找个理由把她接出来,就这样,在舅舅家,安玉得到了很好的照顾,舅舅还请了女私塾先生来细细的教导安玉,如此,安玉郡主在舅舅家一住就是整整五年,这五年里,定国公府从未找过她,仿佛根本没她这个人似的。
直到去年,老王妃去世,舅舅去参加葬礼的时候带上了安玉郡主,国公一开始看见安玉,压根没想到是自己的女儿,还以为是亲戚家的孩子呢,舅舅开口:这是国公爷您的第四个女儿,安玉郡主,安玉郡主的生母是国公爷的侧室文夫人。国公爷顿时觉得好尴尬,自己的女儿,自己竟不认得,当即下令把国公府上的桃缘别苑给安玉郡主居住。安玉郡主十三岁了,眼看快成年了,才得已见到生父,才算是在自己的家有了属于自己的院子。
舅舅走的时候千叮万嘱,他最大的希望就是安玉郡主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安玉郡主在都城里外都观察了好久,这都城的年轻男子,没一个像样的,而且,安玉郡主是庶出,都城的人多数都嫌弃她的出身,将来,恐怕不会有一门好的亲事了,这都城的庶女,最好的是晋王府庶出的郡主——素玉郡主她嫁了一个武将,随夫去了边关,听说已经生了两个儿子,如今过的还算不错,至少夫君并未纳妾娶小。其她的庶女不是做妾,就是做填房,有的一连生了几个女儿,生不出儿子,娘家没人给撑腰,在夫家连头都抬不起来,尽管夫家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官,但因为女方是庶出,又没人管,所以,受尽了欺辱和白眼。
安玉郡主看着那些庶女过的如此凄惨,心里知道,她只能靠自己了,她无依无靠,舅舅不可能护她永远,定国公府根本指望不上,所以,就算她嫁在都城,也跟远嫁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