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苦主把人证物证都聚齐了,当官的就问陈威远:证据确凿,你认不认?“大人,小的有话说,这是小人的辩状。”陈威远说着,从地上爬起来,把一张纸卷的东西放到了公堂的案上,当官的打开一看,上面一个字都没有,只是有一沓银票,每张都有一千两的面额。当官的皱了皱眉,袖子一挥,把银票扔了下去:与本案无关的东西不要拿上来,既然你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那本官就判你发配充军十年,家产全部充公!陈威远顿时傻了,没想到世界上竟然有不喜欢钱的人。后悔也没用,他立刻被捕快拉了下去,几天后,公文下来,扬州首富戴上铁链被官差押去了军营,他的家产都被抄没了,妻子、妾室、儿女居然一个来送他的都没有。“我做人太失败了。”陈威远感叹了一句,就被押走了。
且说,姚将军的军队很快就与其他军队汇合了,大军向京师进发,一路犹如势如破竹,杀了不少贪官,有的官员,一听这支军队要杀过来了,连夜卷款逃命,不过,他们能逃去哪呢?最后还是免不了一死,六年后,终于,元帅一刀斩杀了昏君于龙椅之上,这天下终于太平了。
这六年里,阮枫茗的生意越做越好,不止开了酒楼,还开了布庄和肉店,儿子送进学堂了,十分聪明,池中玉开始经常回来看她和孩子,后来,随着贪官和坏人被官府惩治的越来越多,找他们杀手组织的苦主越来越少,他那些兄弟整天嚷嚷着没意思,最后,同道盟干脆解散了,解散以后,池中玉又给自己换了个名字,回到妻子儿子身边,他如今叫胥孟君,他回来以后,阮枫茗也给儿子改了姓。
且说那齐姑娘,天下平定了以后,她就和白副将成了亲,如今,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了。
时事造就人生,乱世就会产生土匪、强盗、山贼这些恶民,太平盛世,百姓也就变的善良了,因为有好日子过,吃得饱、穿的暖,自然不会想去做恶,当然,不排除一些天生懒惰或自私自利之徒。
胥孟君在乱世时可以组建杀手组织,太平盛世生意就不好做了,他又不愿去混黑道,因为,他本性善良,不是那种为了利益一条路走到黑的人,他一边教儿子练武,一边看着媳妇大起来的肚子,心里只觉得满足。
胥孟君陪伴孩子和媳妇过了七年太平日子,这天,忽然有人上门找他,胥孟君一看,是昔日的兄弟云平贵,连忙邀请他进屋坐,这朋友却着急的说:“你最近最好小心点,我告诉你,你还记得当年的贺绮吗?”胥孟君点点头。“当年,你解散了同道盟,可是,贺绮却惦记上杀手这个行业了,认为来钱快,办事简单,他自己组织了一个一样的杀手组织,叫联道盟,不过,他跟咱们当初不一样,只要对方肯花钱,他谁的敢杀,那怕是妇女和老人也一样,七年了,他做了不少没良心的事,前不久,他的组织被官府剿灭了,他也被抓住了,为了活命,他竟然把昔日同道盟的成员都出卖给了官府,官府正下令缉拿咱们呢!”胥孟君立刻问:“有谁被抓了?”“目前还没有,武昆早就加入漕帮了,有漕帮护着他,所以,官府不敢动他,俞敏多年来下落不明,赫荣得了信,早跑了,好在贺绮不知道你离开同道盟以后改了名字,不过,官府跟据他的描述,画了你的画像。”说完,云平贵匆匆忙忙,赶紧离开了,他也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胥孟君回到房里,跟媳妇说了此事之后,他就给自己戴上了人皮面具,装扮成一个老人的样子,对外,阮枫茗就说相公去京城了,这个人是自己父亲的同乡长辈蓝伯,没人照顾他,暂时在家里当个护院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这天,忽然有官兵上门了,他们拿着画像对比胥家每一个人,毕竟都过去七年了,人的相貌多少都会有些改变,阮枫茗看到那画像上的人是当年自己和池中玉刚见面时的样子,顿时就放心了。让管家偷偷给差役塞了锭银子,就把他们打发走了。
这波走了,还会有下一波的,怎么办?胥孟君开始想办法,再找圣手鬼医换张脸?恐怕不行,圣手鬼医说过,他只能换一次脸,而且,圣手鬼医早在五年前就因为躲避仇家,销声匿迹了。就算杀了贺绮也不管用啊?胥孟君想不出办法,身在漕帮的武昆可不想因为自己给帮里带来麻烦,他让人偷偷潜进牢里,下毒把贺绮毒成了疯子,这样一来,一个疯子的言语就没人会信了,然后又在县衙的库房放了一把火,把所有根据贺绮描述画出来的画像都烧了,当然,负责画画的师父,也给他下了药,让他看起来就像中风了一样。就这样,一夜之间,所有关于同道盟的线索全没了!县官知道这是幕后有人,他得罪不起,只好罢手了,对外就说县衙因烛台翻倒意外失火,所有的线索都没了,此案只能就此作罢,这就是实力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