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前庭广场,此刻的气氛显得极其紧张。特别是此刻的紫嫣,虽然她深信严诚有着不同寻常过人之处,但严诚此次面对之人乃龙鳞刑,龙鳞刑乃身居高位的宗门长老,也并非一名泛泛之辈,为此,紫嫣还是担心得紧撰双拳为严诚默默祈祷。当然,这也难怪紫嫣会有此顾虑,也并非紫嫣对严诚信心不足,因为严诚此举关乎着严诚的生命,只要稍有不慎或者略有闪失,便会波及严诚的安危,所以,紫嫣有此忧虑,自然也就不足为奇。此时,紫嫣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既然已将一生交给了严诚这个男人,无论此战严诚是胜是败,紫嫣皆会毫不犹豫与严诚共同进退,生死与共。因为如果失去了严诚,对于紫嫣来说,苟且独活,紫嫣的未来也毫无意义,所以,紫嫣这才做出了这样的打算。
叶恒楣、上官多波、韦雕斯以及林秋燕何成不是有此想法,但是他们不像紫嫣这般忧心匆匆,他们对严诚满怀信心,内心的激动远远大过他们的忧虑。毕竟常言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何况严诚站得直,走得正,是非曲直总有公道,他们深信严诚定能揭穿龙鳞刑丑恶的嘴脸。
严诚一脸泰然立于众人面前,看着严诚一副正义凛然且胸有成竹的模样,龙鳞刑内心渐渐开始变得翻涌,脸上也慢慢升起一丝畏惧之色,这便是心中有鬼之人一种再正常不过的表现。如果位于此等情况之下,龙鳞刑还能保持泰然自若,那么除非严诚得来的消息皆为虚假,严诚的猜测完全错误,秦思口中所指也全为污蔑,否则,世人皆不可能心中有鬼,还能神情自若,处之泰然。严诚不是一两岁的小孩,经历过无数次心智的淬炼,来至内心复杂的科技时代,位于世俗之中更是专干碰瓷这样的勾当,与人斗智斗勇,徘徊于辩驳之间,早已练就一身尔虞我诈的能耐。严诚深信,即便不敢肯定秦思会开口指证龙鳞刑,严诚锤炼出来的心性并非浪得虚名,严诚也依旧有其它办法致使龙鳞刑原形毕露。
广场上,秦虚子开口道:“严诚,你口口声声称沐清柳并非本宗内奸,内奸另有其人,你可有确凿的证据?”严诚回道:“这便要问问龙长老了。”严诚将矛头直接指向了龙鳞刑。秦虚子哦的一声道:“此话怎讲?”
严诚开口道:“秦长老,各位长老,此事还得从弟子入宗不久说起。弟子在执行一次宗门任务之时,曾遇一名名为马成风之人。此人曾经也是本宗弟子,他修炼的功法却极其邪恶,专门以孩童刚刚觉醒的灵丹为修炼根基,此法丧尽天良,名为童婴血丹大法。马成风滥杀无辜,的确也是死有于辜。弟子将其击败之后,欲将马成风带回宗门让宗门发落之际,不料马成风性情大变,他宁愿自爆灵丹自绝身亡,也誓死不从跟随弟子归来。而马成风自绝之前,曾经说过的一席话,这一席话,让弟子却是感触良多。弟子任务归来之后,马成风的衣物全部交到龙长老手上,至于那部功法目前何在,龙长老应该最清不过。还有一年之前,宗门派遣弟子一同参与殷赫城找寻宗门失踪弟子下落的任务。任务过程,幸亏本人途中拘谨,方才未被贼人所害。如果弟子不曾记错,记得当时带队之人名为常石,而此人应该也是龙长老麾下最为亲信之人吧。各位长老,之后的事不容弟子详说,各位长老也已明了。不过,常石所言,并非龙长老所言那般简单,常石也根本不是殷赫城事件的主谋。常石口中说得清清楚楚,弟子也听得明明白白,常石幕后有人主使,而这位主使应该就在我们这群人中。不仅如此,他们应该还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至于为何当初龙长老放弃长老一职会议之时,弟子不曾道明,也只因弟子并无确凿的证据,所以,弟子方才不敢妄下断言。如今此人再现凶相,想要残杀本宗同门,弟子不得不站出来说明其中的蹊跷。”严诚话音一落,众人不由心惊胆颤,毛骨悚然。
此刻,众人心中暗想,一个傲立于玄灵大陆百万年的宗门,潜藏祸心,居然无人知道?众人思索片刻回过神来,秦虚子眉头一皱也是看了一眼龙鳞刑。不过,龙鳞刑也的确老成持重,神色控制得恰到好处,龙鳞刑道:“你名叫严诚对吧,果然居心叵测啊。究竟是何人指使你对本人这般污蔑?本人自进入宗门以来,千年时间,对宗门那是一丝不苟,矜矜业业,众人皆知,更是有目共睹。你一个小小毛孩,刚入宗门方才几日,便对本人此般污蔑,如若有人相信,那才叫天方夜谭。关于什么童婴大什么法的,本人从未听过,根本一概不知,交到本人手上的弟子遗物,本人也早已将其毁灭,为逝去弟子亡魂祭奠,你无凭无据便想污蔑好人,实在可笑。至于殷赫城一事,本人早已交代清楚,你此般污蔑,不仅大逆不道,而且甚是荒谬,简直就是无的放矢,一派胡言。”
严诚懒散一笑道:“龙长老,你无需继续掩饰了。谁说来到宗门时间长就一定是忠的,来的时间短就一定是奸的,世间可并无此等定律。以上种种迹象,包括沐清柳老师本次任务,应该皆与你息息相关吧。龙长老,为何你分派的任务,最近总是连连遭挫,这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而为,你难道还不清楚?”闻言,龙鳞刑有些按捺不住怒斥道:“严诚,你别血口喷人,你有何证据证明这些任务乃本人刻意安排?执行任务本就存在风险与不稳定因素,任务过程出现伤亡也乃平常之事,就凭这点你便想污蔑本人,未免也太过儿戏,如果你依旧不知自己有错,还执意诋毁本人,就别怪本人对你不再客气?”
龙鳞刑话音一落,秦虚子开口道:“谁是谁非,我五名长老自有定断,如果严诚言之差矣,不用龙长老你出手,本尊堂下弟子自会将其拿下,龙长老你也无需如此激动。”秦虚子对着严诚继续道:“严诚,你可知道污蔑长老其罪甚大,可是要灰飞烟灭不留全尸,你所言可有证据证明?”严诚回道:“弟子刚才所言句句属实,并未带有一句虚言。弟子深知宗门规矩,也不会以自己的性命当作儿戏。至于证人,弟子此刻不便表明,因为人群之中还有他不少同党在内,为保全证人性命,所以弟子位于众人面前暂且隐瞒证人一事。”闻言,龙鳞刑哈哈大笑道:“严诚,本人不知道何人指使你做出这样的行为,既然你没有证人和证据,就凭你一派胡言便想诋毁本人,你未免也太小看五位长老的判断能力了吧。”秦虚子道:“正如龙长老所言,如果你没有证人或者证据,那么我们要如何辨别你所言真伪?”严诚道:“如果我让龙长老自己的亲信说出,此事是不是应该有个了断?”严诚话音一落,龙鳞刑顿时一怔。
龙鳞刑内心此刻变得更为慌乱,因为两人对峙至此,龙鳞刑明显已经感受到了严诚的不凡之处。严诚临危不乱,并不像一名刚刚修行二十几年的修士,心知严诚定有自己罪证。不然,严诚也不可能如此淡定,所以,龙鳞刑这才变得更加惊惶。不过,龙鳞刑就是龙鳞刑,不愧能够登上长老职位之人,龙鳞刑一笑道:“什么本人的亲信?又什么自己说出?严诚,你无需于此危言耸听,秦长老,此人大言不惭,不如让本人将其拿下如何?”严诚懒得理会龙鳞刑,对着秦虚子继续道:“秦长老,其实弟子早在几年之前便发现龙长老此人心存不轨,只是屈于龙长老位高权重,本人又无确凿的证据,一直不敢向上禀报,如今本人生擒两名龙长老的亲信。可否让龙长老与他们对质一下?”闻言,龙鳞刑内心蹦蹦乱跳。
秦虚子微微点头认可道:“自然可以,不知严诚所言之人位于何处?”秦虚子话音一落,严诚挥手之间,早就准备待续的狼王从远处拖着两人奔来。狼王身子一颤,将背上两人甩于地面,两人灵气枯竭,却并无任何生命之忧,龙鳞刑见到两人更是手足无措。秦虚子道:“龙长老,你可认得两人?”龙长老走到两人跟前看了一眼道:“不认识,也不知道严诚这恶贼从何处弄来之人,声称两人乃本人的亲信,实在可笑。”秦虚子走到两人跟前道:“你二人可认识面前之人?”两人看了龙鳞刑一眼对着秦虚子摇摇头道:“不认识。”两人话音一落,龙鳞刑顿时如释重负,不屑一笑的对着严诚道:“严诚,你居心不良,大逆不道,耍这么多花样,难道本人与你有仇不成?你赶紧说来,做这么多事,究竟何人指使的你,让你胆大包天,污蔑本宗忠臣?”龙鳞刑话音一落,所有目光聚焦于严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