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梦话音一落,严诚深感愕然。
思考片刻,严诚道:“莫宗主,这么多年,宗主与丘兄频频斗嘴,逞口头之舌,莫非丘兄早已在宗主心里挥之不去,烙下印记?难道莫宗主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对丘兄暗生情愫?宗主误以为这是一种恨,实则却是一种爱?”
闻言,莫如梦内心一怔喝斥道:“严诚,你可不要胡言乱语,我怎可能对这混……丘慎行他心生情愫?只因为无人与我较劲,难以适应,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现象。何况我的心里只有先夫,再者丘慎行人也已死,我又怎会……”
莫如梦言语至此,顿时戛然而止,神情变得稍许奇怪。
从莫如梦言行举止,严诚其实多少看出一些名堂,严诚也并非胡言乱语,而是以事论事,有根有据。只不过莫如梦死要面子,不肯放下自己的尊严,不敢接受移情别恋,担心他人背后闲言闲语而已。
严诚开口宽慰道:“莫宗主,莫怪我口无遮拦,其实感情之事就是这般奇妙。有位自称菩提老祖之人曾经说过,当你发现自己爱上一个曾经你最讨厌之人,这段感情才是真正要人性命。”
闻言,莫如梦愤恨道:“丘慎行这个混蛋时常对我口出狂言,大为不敬。问世间,谁又会爱上自己憎恨之人?”
严诚微微一笑道:“莫宗主莫要嘴硬,丘兄在你心里,究竟占据何等地位,莫宗主最清楚不过。”
严诚话音落下,莫如梦进入沉思,丝丝忧伤涌上心坎。
见此一幕,严诚继续道:“莫宗主不敢承认,内心应该心结难解,便是因为宗主的先夫吧。晚辈故乡有一习俗,亡夫之妇,根本无需坚守妇道,宗主可愿意听听?”
莫如梦思考片刻微微点头道:“愿闻其详。”
严诚道:“本人故土,相爱之人,想爱人之想,为爱人所为,乃天经地义之事。当一方与世长辞,仙游之前,出于为对方着想,望爱人更好生活下去,皆会与对方割袍断义,让生者再求幸福,属于常理,并无任何有违伦理之道。所谓死者已矣,生者如斯,也正是这一道理。莫宗主为先夫守孝几十万年,如果宗主先夫真爱宗主,他在天有灵,相信也不忍宗主孤独一世,甚至会为宗主感到痛心。宗主不敢跨越这层繁文缛节的隔膜另嫁他人,应该正是担忧落得个不守妇道的名誉?宗主扪心自问,丘兄之死对宗主而言,心情如何,宗主自知,是否严诚于此口不择言,胡说八道,宗主内心也自有定断。”
严诚话音落下,莫如梦内心五味杂陈。
莫如梦结结巴巴道:“听闻严诚今日一席良言,先夫……丘慎行……之死,那种感觉我……的确……有所同感,难道……我莫如梦真的……不知羞耻已经移情别恋?我身为一宗之主,有此心态,真是愧对先夫。”
莫如梦话音落下,严诚又是一番长篇大论,莫如梦心结已结,渐渐走出内心的阴暗。
莫如梦道:“可能我命犯天煞孤星,注定孤独一生,经过心里之人皆因我而死,唉……”
言语至此,莫如梦一声长叹,闻言,严诚却不以为意,怡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