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道：“姐夫错估了天时地利人和，三要素一个都不占，肯定无法成功。首先你不该和传媒协会死磕，逼得他们下发一纸命令，直接封死了盒子的未来发展。”

他说的是2006年4月，传媒协会下发通知叫停了大圣盒子为代表的IPTV业务。通知里直接以大圣集团为例子，明确指出凡是未获得许可证而把互联网内容搬上电视机的行为，均在被叫停之列。

那一纸通知，代表着大圣盒子的彻底失败。

几年过去，冯新桥已经不见当初的愤怒，点点头道：“有违天时，这个我承认，但那已经是后来的事情了。”

李睿再道：“带宽不足，配置不够，机能不强，内容缺乏，换句话说，当时的技术能力完全不足以支持你的庞大计划！”

冯新桥感叹一声：“没错……如果有现在的技术能力，或许还能再坚持一下。”

李睿最后道：“最重要的还是人心。你想做的太多了，甚至想要垄断全国的客厅，阿狸不同意，企鹅不同意，网抑不同意，狐狸不同意，新朗不同意，大家联手起来搞你，就算你是天下第一高手，也抵挡不住这么多的敌人！”

冯新桥哈哈大笑：“说对了，做生意要先做人，我当时就是不会做人。如果我不是那么膨胀，懂得做人留一线的道理，也不会败的那么惨！”

从他这番话听得出来，失败后的这几年他也总结了经验教训，甚至已经不怎么介怀当年的事情了。

“有我这个前车之鉴，你还想学我？”冯新桥摇头叹息道。

李睿笑了笑：“正是因为有前人踩出了小路，我这样的后人才能跟随前人的探索，尝试着往更远的地方走一走。当然，我会更小心更谨慎，我会先从内容出发，一点点的夯实基础。”

李睿把心中的想法和盘托出。

冯新桥听的十分认真，偶尔提出一两个十分尖锐的问题，李睿一一作答。

他们一直聊到凌晨时分，茶水都喝光了好几壶。

终于，冯新桥往沙发上仰倒，啧啧赞叹道：“李睿，别自己做了。你来大圣集团，我把董事长的位置让给你，分给你一半的股份，你带着我未完成的梦想，继续前进！我给你出钱，给你人才，给你所有的资源，就冲你刚刚说的那些，五年……不，三年之内，就能把所有竞争对手统统干掉！”

李睿微微笑着：“姐夫厚爱，不过我还是想自己干……别忘了，你给了我两年时间。”

冯新桥一愣，猛然想起自己的退休计划。

许久，他长叹一声道：“我还没老，可我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未来，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