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找到了那张五个人站在云山顶上拍摄的照片，当时他们初中毕业，各分东西。

吴海波学习成绩不好，去读了中专，当时好像军训刚结束，留着个板寸头，显得脑袋更大了，他站在正中间，嘴巴咧到耳根，笑的没心没肺。

邵萱站在吴海波的左边，她是五个人当中最耀眼的，穿的正是李睿印象极为深刻的那条白裙子，抿着嘴微笑看着镜头，美的浑身发光！

李家薇和邵萱拉着手，她当时个子还小，看起来就像是个小孩子，笑的同样灿烂。

何佳凡站在右边，当时好像是踮了脚，看起来比吴海波还要高一点，他是五个人里面唯一没看镜头的，明显能看出眼神正往李家薇那边瞥。

李睿站在后面，当时高高瘦瘦的跟个小竹竿似的，他刚考上县里最好的高中，嘴角微微的翘起，一脸的得意和自信，像是未来的人生一片灿烂辉煌。

远方是云蒸雾绕的梦泽，身后是巍峨陡峭的山峰，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十六七岁的少男少女绚烂如花。

“我们那时候好年轻啊！”邵萱道。

“是啊，真年轻！”李睿也是感慨不已，“你那时候也太漂亮了！”

“我现在不漂亮吗？”邵萱问。

李睿立刻道：“漂亮，比那时候还漂亮，那时候太稚嫩了，现在刚刚好！”

邵萱嗤的笑出声道：“你看看你，当时多老实的样子，我真是做梦都想不到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现在怎么了？”李睿大为委屈，“难道不好？”

“你有点太好了，而且对每个人都好。”邵萱幽幽的道。

这话李睿接不住，气氛又有一点点的尴尬，好在随着邵萱继续翻看着相册，两人又热烈的讨论起来。

邵萱又翻了几页，眼前出现了李睿的高中毕业照。

“俞娜那时候就好漂亮啊！”邵萱一眼就找到了俞娜。

“她那个时候，又漂亮学习又好，无数男生的梦中情人。”李睿道。

邵萱问：“那你呢，有没有把她当梦中情人。”

李睿笑道：“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你也蛮不错的，至少在我心里，你很帅！”邵萱的手指放在照片中的李睿脸上，轻轻的摩挲着，“不过那时候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有现在这么大的成就。”

“我自己都没想到。”李睿道。

翻到相册最后一页，只有一张照片，正是李睿和邵萱的合照，两人都笑的没心没肺，看起来像两个小傻瓜。

“哈哈哈，这张好傻，你怎么还留着！”邵萱笑的前仰后合。

李睿道：“这么珍贵的纪念，当然要留着，你的不会丢掉了吧？”

邵萱干咳一声：“当然没有！”

“你肯定丢了。”

“真的没丢。”

两人笑闹着，一如少年时的光景。

如果岁月，能永远年轻，如果情怀，能永远少年，如果相互的喜欢，能永远停留在最初四目交汇的一瞬，该有多好？

看完相册，李睿去给邵萱倒了水，问她要不要休息会儿，晚上再去跟吴海波他们聚餐。

邵萱点点头道：“我躺会儿。”

她躺在李睿的床上，开着门，李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处理着手机里收到的消息，一抬头就能看见她雪白的双腿。

“李睿！李睿！”不知过了多久，李睿忽然听到邵萱急促而惊惧的呼喊，连忙从沙发上跳起来，跑进卧室。

邵萱云鬓散乱躺在床上，眼睛还闭着，嘴里喊着李睿的名字，两只手都攥成一团，身体来回的颤抖扭动，像是做了噩梦。

李睿赶紧坐在床头，一只手抓住她乱动的手臂，另一只手放在她的额头轻轻抚动：“摸摸毛，吓不着！”

邵萱浑身一颤，睁开眼睛，等看清身边的李睿，长出了一口气道：“我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你总是做噩梦吗？”李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