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无心的一句话,苏霓央提出这个建议时,就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这般自然。
换别人听到,一定大骂她大逆不道,有违纲常,但南宫翎却面无表情,云淡风轻地解答她的疑惑,“天下,是苏家的天下。”
“是因为先帝吗?”苏霓央猜测道,“因为他是你的恩人,所以你为了这份情,守住他的江山?”
皇帝是谁都不要紧,只要他姓苏就行。
老实说,苏霓央对于这个父亲半点印象都没有,她有脑海没有关于他的丝毫记忆。
但听很多人说,他是一个不错的皇帝。
南宫翎对他忠心耿耿无可厚非,但苏霓央没有这种保守的思想,在她眼里,能都称帝,理之自然。
南宫翎没否认,搁下筷子,神情严肃,“以后此话,不可再提。”
若不是知道她不属于这里,这话被人听了去,就是谋反的大罪。
他终有天大的权力, 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苏霓央自然知道这些话是不能说的,闭了嘴。
吃过午饭后,南宫翎又去忙了,而今天,他没有出府,而是……留在了大牢。
上次捉回来的两个人,好像还在被审问着。
苏霓央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求生毅力,换普通人受这样的折磨,早就撑不住了,没想到的是,这些人撑过了半个月之久。
也是神人。
南宫翎很忙,而苏霓央手中的事一点也不比他少。
忙完美容坊的事,苏霓央就开始着手为北院那个女人做手术的事情。
那个女人,叫南宫莲,是他收养她回来时就定下的名字,府里的人都叫她二小姐。
因为是南宫翎义妹的缘故,府里的人对她的态度都万分恭敬,即使她沉睡着,下人们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清花落是北院最重要的地方,而北院的下人,几乎都是围着她转的,王府所有的丫鬟,也都是为了她服务的。
这种豪华级别的待遇,身为王妃的苏霓央都没享受到半分。
她的房子,依旧是住在简陋的碧水间,随身的丫鬟,也只有小芊而已。
不过苏霓央并不是很在意自己的住宿环境,对她来说,有地方睡觉就足够了。
她也不习惯被这么多人服侍。
一天,她领着小芊一如既往地往清花落走,倏地,一道娇笑的女声喊住了她,“王妃这是又去清花落吗?”
苏霓央回头,就看见莫怜珠撑着一把油纸伞,脚步轻盈地往她这儿走。
她披着雪白的毛绒披风,衣领的绒毛将她的小脸包裹了起来,帽缘的毛绒小球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更像一只兔子了。
她踏雪而来,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是你啊。”苏霓央认出了她,这个第一个找她割痔疮的女人,她很难没印象,“你怎么在这?来找我的?”
该不会是痔疮又复发了吧?
莫怜珠笑了笑,“天气烦闷,在屋子里憋了好几天,趁着雪停了,就出来走走,没想到在这见到王妃了,跟王妃请安。”
说着,她规矩地跟苏霓央行了一个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