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权母问。
“去盘古找草根医师看病!”
“没钱!”
“怎么没钱,前几天才卖一头大猪,钱哪去了?”
“不当家,不知油盐柴米贵。欠人家的债不用还,吃用不用买,生产不用投资,人情来往不用跟?”权母诉说一片啦唦,一句话就是没钱。
“我不信,欠谁的债你讲出来?”权母支支吾吾,林佐堂上来就摸权母的身上。
知道废物林佐堂需要钱看病吃药,权母卖了猪不敢留钱在屋里,便缝了一个布袋把钱放在胸前的内衣里。见废物上来摸身,她肯定不让了。
权母越是不让,林佐堂就越要搜身。一个女人哪里强得过一个男人,很快权母便废物放倒地上。眼看着留在胸口内衣里的钱被废物摸走。情急中她向房里喊:“炳坤,我的儿,废物打妈了!”
高中毕业回乡两年多,继父便下台了。因为原始家庭是大地主,不管权炳坤怎么积极表现。既不能上大学也不能参军。连进社队企业,做民办代课教师都轮不到他。到这时他便开始埋怨继父是废物了。
国家恢复高考,权炳坤也报名参加,终因基础差,连考三次都考不上。老实讲文革期间的干部,特别是做一把手干部。一旦下台了,不只是人走茶凉。还可能遭到群众的不耻,甚至是愤恨报复。理由是这些干部靠整人才爬上去的,下台了人家能不恨吗?
林佐堂也是一样,下台了遭人恨连门都不大敢出,这可能也是他生病的一个原因吧!
继父不但帮不了忙,还影响到自己的前途,就连想找一个女人结婚都受到影响。因此母亲一喊,权炳坤便从房里出来奔向继父。老鹰拿小鸡似的,拖起压在母亲身上的废物,如丢破布袋般甩在一边的地上。
林佐堂本来就有病,哪里经得这么甩?倒在地上不动了,权母以为废物已死。等下林家人来了,就算不拿儿子填命,也会送去派出所。于是她叫儿子权炳坤回房收拾东西,自己回房收拾东西,母子两便跑路了。
林佐堂的弟弟林佑堂,即冬福的爸爸,来看哥哥。见哥哥倒在堂屋地上,便来摇哥哥。他这么一摇,林佐堂竟然醒了。
见哥哥醒了,林佑堂马上问:“哥,你怎么倒地上了?”林佑堂艰难地说出,是权母指使继子权炳坤摔的,母子俩跑了的话。说完这话,林佐堂又昏死过去了。
林佑堂马上出门一喊。林家的弟兄叔侄,大婶大嫂就来了。女的拿稻草铺床让林佐堂睡在堂屋一侧,男的则去围追堵截逃跑的权家母子。
权炳坤和母亲不敢走村前大路逃跑,一出门便向村后山弄里跑。打算走山弄逃到邻县山区去再讲,还没出山弄便被林家人前堵后追拿住了。
林家人把权家母子五花大绑从弄里押回来,推进堂上,便像审犯人一样审问权炳坤母子。指着死睡在稻草上的林佐堂,问权炳坤和母亲:“你们为什么打死他,讲不出一个让我们信服的理由,就绑尸给你们这对狗母子背着游村!”
“谁叫他打我妈的!”权炳坤说。
“打你妈,他都病成那个样,还能力打你妈?”林佑堂的话一停,年长点的林家人跟着道:“是呀,佐堂哥病得行走都成问题了,怎么可能打你妈,分明是你们想谋财害命!”
“和他废什么话,绹佐堂伯给这对狗母子背着游村!”年轻点的林家人说。这时已“死”的林佑堂突然动了,有人看见说:“人还没走,还是去叫医生吧!”
林家人就请医生一事议论起来,叫盘古村上的赤脚医生肯定不行。送去外面的医院这个样子需要大钱不说,送不送得到医院还两说呢。有人提议叫草根,说草根有起死回生之术。大家都赞同,于是就叫林冬福过河来请草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