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妹,你讲是哪的?”到马鞍山村下了,两人往上爬,很快就进劳又禄的家了。
“哎哟喂,痛死我了,死仔的,还不喊得医生来嘛!”还在屋外便听见一个年老的妇人在房里怨痛,喊死连天,拍打床板冬冬响的了。
只听一老年的男人说:“怨什么怨,有这么快吗,镇上有十多里远呢,禄子才去几久?最多也才十多分钟,怎么回得来?”
“爸爸妈妈,我喊得医生来了,就是年初来的那个同学!”劳又禄进房就说,看见母亲搂着肚子在床上练地打滚的,杀猪般叫喊。他几乎用近似哭的声音对草根说:“老吵,快救救我妈吧!”
“别急,不用怕!”草根放下背包和手袋,不慌不忙拿出止痛药囊,说:“叔娘,忍一下,躺好,别动,很快就不痛了”
到底是成年人,劳母听话地忍着痛躺床上。草根把药囊放于她的肚脐上,不到两分钟,劳母便不叫痛了,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我妈这得的是什么症候,痛得这么要紧?”看着老妈子睡去了,劳又禄问。
“我看看!”草根伸手就摸劳母的脉,边摸边问:“叔娘有几久不打虫了?”
“打什么虫?”劳父和劳又禄异口同声问。
“蛔虫呀!”见同学和父亲不懂,草根解释说:“就是我们常说的潮虫!”
“小孩子要打虫,大人也要打虫呀?”
“要,小孩子半年要吃一次打虫药。大人八个月到一年也得打一次虫,不但可以防止蛔虫症,还可以防止钩虫病引起贫血呢!”
“这样呀,我们还是第一次听见讲,大人也有蛔虫病!”
“看就是蛔虫病了,蛔虫太多了,把肠道给堵上了,有的还往胆里钻,怪讲不痛得练地打滚的!”草根停止摸脉笑笑说。
那个年代厕所是露天的,又爱用大粪浇菜,各种卫生条件都不达标,所以不但小孩有蛔虫病钩虫病,大人也有蛔虫病钩虫病。
“那你给点药片给我老妈子服!”听了草根的解释,劳又禄要求道。
“像叔娘这种情况,不能吃西药片,只能服中药,慢慢的让蛔虫拉出去!”草根边说边拿处方笺开了打虫处方,递给劳又禄说:“马上拿去镇上抓药,回来就煎给病人服!”
劳又禄去镇上抓药了,草根和劳父说一声,便来劳先强家了。
劳先强已在小山脚下,老村原旧址上建成房屋了。同他一起在小山脚下建房的还有三四家,劳先强比另外几家水子(钱)足,还用青石彻了一个有两米高的围墙。把三间粉刷得雪白的瓦屋围在中间,阳光下但见闪着银光。
院门大开着,还在老远就听见收录两用机播放出地方彩调剧《王三打鸟》了。
走进院子,便见大门大开着。劳父劳母双双坐在堂上一侧的木制沙发上闭目听彩调剧巜王三打鸟》的录音磁带。一台新款收录两用机就放在香火柜下的一张八仙桌上。
“伯父伯母,好有闲情逸致呀!”草根还在大门外便说了。
“什么闲情逸致,太阳太大了,刚刚从外面回来,随便听听解解乏呗!”劳父劳母睁开眼睛,看是草根一下还有点脸热起来。不好意思说:“兰先生是你!”
“对,是我,伯父伯母,不欢迎呀!”草根把手袋放在堂屋另一边的木制沙发上,再把背包也脱了放一边的沙发上。半认真半开玩笑说。
“欢迎,欢迎呀!”劳母马上起身到八仙桌上给草根,倒了一杯凉茶。边递来边说:“刚刚,我们还说明天去你那,你却来了!”
“去我那有什么事?”
“强仔要结婚了,去你那选一个日子结婚,顺便把牛送给你!”
“先强要结婚了,对象是哪的?”草根明知故问,一开始听劳又禄说,劳先强和桑日花恋爱要结婚,他心里不由得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味道都有了。
“木龙的,姑娘还是他们同学!”劳父劳母并不知道,草根和桑日花恋爱过,所以说话,一点也不过脑子。
“那先强呢,去哪了?”看不见劳先强,草根问。
“不是打算送牛给你吗,他去后弄要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