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今天又回来了!”看丈夫还要问,柴万秀说:“哎呀,不问了,你带老吵去看了不就知道了?”
“那你在屋煮饭煮菜,我们回来好喝酒!”吩咐妻子后,苗春生对草根说:“老吵,那就麻烦你了。去看老头子回来再喝酒!”
“不麻烦!”草根说,有病需要看,他自然是答应跟着去了。
苗春生的岳父一家住在南街,前面说了西龙是个小镇。穿镇也不过一公里,所以从苗春生的中街到南街去,步行十多分钟便到了。
柴家仍收购土特产,从门上的牌匾和店堂里收购得的货物完全可以看得出来。走到店门外,有个中年妇女在码货。苗春生见了便说:“妈,今天收得蛮多货呀!”
“得一点,你吃酒回来了?”柴母抬头见是女婿便问。
“回来了,听万秀说,我爸病了,现在怎么样?”
“不好呀,刚刚还怨死喳喳的,床上睡去了!”柴母苦着脸说,看着草根问::“这位是?”
“我同学,我爸呢,得的什么病?”
“医生说是肾结石,医院要动手术,你爸不干,也就回来了!好一阵,痛一阵子,刚刚又痛了,收得货都没法捡!”
“医院就不给药了?”
“给,吃不到,回来又去一个老中医那拿药,服了也不见好,烦死人了!”
“我这个同学就是一个医生,可有名了,刚刚从外县过来,我带他过来就是打算给爸瞧瞧的!”苗春生指着草根说。
“你有同学在外县?”柴母望望女婿,又望望草根问。
“不是,我这个同学是白龙的,去外县治病和看风水,刚从那边回来!我这个同学医术可了不得了,从前在我的店里坐诊,治好无数的人呢!”
“是那个治好西街李妈,又治好韦家母子的那个同学吗?”苗春生点点头,柴母说:“那快叫医生同学进屋!”
苗春生和草根进屋了,柴母马上倒茶水让草根喝。这时一边厢房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喊叫声:“哎哟,痛死我了!”
“叫你手术,你不干,这下又喊痛怨死喳喳的!”柴母跟着就叨开了,苗春生说:“妈,叫我同学去给爸看看吧,他有办法让爸不喊痛,结石下来的!”
“对对对,你不讲妈还忘记了!”柴母把厢房门推开,说:“医生请!”
“哎哟喂,我的妈,怎么这样痛呀!”柴爸搂着肚子在床上水牛练塘一般翻滚,二月初的天气,也是大汗淋漓。
“叔叔忍着一点,我给一个小袋子你放便不痛了!”草根退出房来,从放在堂上的手袋里拿出一个小药囊,转身回房里,对柴爸说:“叔叔把这个小袋放裤裆里!”
柴爸忍痛拿上药袋放裤裆里,一会儿不痛便睡去了。柴母不由夸赞道:“医生同学的药真好,医院的止痛针都没这么快!”
“那当然了,不然怎么叫名医!”苗春生跟着夸道,草根说:“这只是止痛,还是得服些药把结石打下了才行!”
“医生同学,老柴双肾都有结石啵,药打得下啰?”柴母有点不相信地问。
“我摸摸脉看看!”草根爬上床便摸柴爸的脉了,一会儿下床说:“应该打得下的!”
“那你就开方吧!”一看草根开的方只有五味药,而且就批三副药。苗春生问:“就这几位药,又才开三副能行吗?”
“别啰嗦去捡药吧!”草根说,苗春生半信半疑去抓药了。抓得药回来,岳母叫吃饭,他和草根便在柴家吃饭了,吃了饭又才回苗春生的食杂店。
服药的第二天,柴爸果然拉了不少大的如绿豆,小的如菜子样的结石。原本需要手术才能治好的双肾结石,就三副药给解决了。
那天从柴家出来,柴母既不给红包,如今病好了也不见给谢钱。苗春生夫妻又装着不懂,草根便说了:“地龙,我得走了!”
“走什么走,就在我店里重新坐堂,既治病,又看风水不好吗?”苗春生还补上一句说:“大头和刀子都结婚了,你还怕什么?”
草根想说,来这住了三天,不是讲自己结婚你给二十块钱,恐怕连回去的车费钱都捞不到。话到嘴边他改了:“不是怕,是人家急着去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