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一句话不说,拿笔拿纸便给写上两三个可靠朋友的姓名和地址。写完交给母亲,他这才说:“妈,拿去给弟弟吧,讲我的名字,朋友会照顾弟弟的。”
“行,妈这就拿去给弟弟,把你交待的话都讲给他听!”兰母拿着大儿子写好的字条去交给小儿子,一会儿回大儿子的房里说:“你弟弟讲没钱出去,你这个做哥哥的不得给点路费呀?”
草根摸口袋得几块钱,拉开书桌下的拖箱又得几块钱,交给母亲说:“妈,我就这么多钱了,叫弟弟省着点用吧!”
兰母也不说话了,拿上大儿子给的十多块钱出去一会儿又回来说:“弟弟明天就出去了啵,这个家就靠你多操心了!”
“妈,看你说的,这个家哪个时候,不是我在操心的?”草根说,兰母一下有点不高兴。道:“那你忙你的了,妈去厨房了!”兰母说完就走出大儿子的房间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吃罢饭,木根还真的背上行囊,出来岔路口等车去外县了。
到底是亲兄弟,看见木根出门去外县了。草根主动出来送兄弟到岔路口,一路上不断和兄弟说出门的一些注意事项,又把到外县去了怎样捞生活,怎样找事做的经验讲给自己的兄弟听。
等邻县的班车开来了,又帮兄弟买到白龙的车票,这才去学校上课。
日子一天天过去,这天草根刚刚上得一节课走出教室。就有一个女子迎面走来叫道:“吵哥,你过来一下?”
看是堂妹兰秀梅,草根跟她走到一处僻静的墙角。问:“秀梅,什么事说吧?”
草根不问还好些,他一问秀梅便放声大哭起来了。他问:“你哭什么,有话就讲?”
“他要和人家离婚,想做陈世美!”兰秀梅抽咽一阵才说,草根当然知道兰秀梅说的他是指薛思甜了,问:“因为什么?”
“当官大了,瞧不上人家了呗!”
“他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有别的原因,快说?”草根催堂妹道,虽然为了填单位那个窟窿眼薛思甜骗过草根,但草根始终认为薛思甜并不坏,或者说并不花心,至少他对兰秀梅的爱是真的。
在草根的一问再问下,兰秀梅终于说出了实话。
原来薛思甜骗草根得钱填了单位那个窟窿眼,不但没事了,还因为表现良好提升做了一个科的科长。今年时又提升做了教育局的一个副局长,单位分给一套住房,他便脱离单身宿舍,住进了两室一厅又有厨房又有卫生间的楼房了。
得知丈夫升职又住进宽敞的大房子,兰秀梅便带着儿子去城里看丈夫了。母子俩搭车到汽车站下,兰秀梅便一手背包,一手牵着儿子走出车站。
那个时候车还很少,不像现在有三马,有摩托,有出租车。那时候像县城这种小城市根本没有拉客的出租车,所以兰秀梅带着儿子走出车站了,要过河西教育局是走路去的。
儿子薛小勇在车站下车时叫尿尿不尿尿,走到大街上来了既闹尿尿又闹大便。兰秀梅看附近没有厕所,便拉着儿子到一僻静点的地方,拿上一张报纸垫着让儿子方便了。
儿子方便过后,兰秀梅不敢把报纸包的大便随便丢。怕人家看见罚她的款,就再拿一张报纸把儿子拉下的大便,包一包放进旅行包里了。心想等下到丈夫那了,再拿去厕所里丢。
到教育局了,丈夫还没有下班回来,兰秀梅拿钥匙出来打开门,便带儿子进屋了。
看见厅上房间又脏又乱,兰秀梅说一声臭男人,放下背包,留儿子个人玩耍,便开始打扫厅和房间以及厨房卫生间。
“儿子,你妈呢?”薛思甜下班回来见儿子一个人在厅上玩耍,知道妻子来了,高兴地问儿子道。
“在扫脏脏!”薛小勇奶声奶气地说,薛思甜搂起儿子亲一阵。看一边放个旅行包,以为妻子带得自己喜欢的老家土特产来。
薛思甜便拿过包来翻了,一翻翻得那包屎。搞得一双手都是粪,他得兰秀梅便骂了,骂兰秀梅是蠢货是乡巴佬。秀梅一回嘴说,人家是蠢货,是乡巴佬,谁叫你娶个又蠢又是乡巴佬的?两人便你一句我一句闹起来了,闹着闹着便闹离婚了!
听完堂妹的讲述,草根责备堂妹说:“你呀,老改不了从前大小姐脾气,明明知道人家升官了,还往枪口上撞!”
“哥,你就别骂人家了。人家知道错了,你就帮帮妹妹吧,他真做陈世美了,我和儿子怎么办?”兰秀梅边哭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