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听丈夫问,黄向月很肯定地说。
“要是生下的又是个女儿呢?”草根问,他的话一停,黄向月连连说了:“呸,呸,呸,你个乌鸦嘴!”
“别迷信了,回答我!”
“那就再怀再生呗!”
“再怀再生,又是女儿呢?”
“那就再怀再生,直到生儿子为止。我就不信了,人家能生儿子,我们就不能生儿子!”
“直到生儿子为止,儿多母苦知不知道?”
“不知道,你别管了,反正没个儿子,人家是不会回去的!”
“真拿你没办法!”白妻子一眼,草根转向林大平夫妻解嘲地说:“看这个样子,想不麻烦你们都不可能了!”
“麻烦什么,不是这个样子,拿钱请你们,你们也不会来这个鬼地方的呢!”林大平这样说,梁上英也这样说:“好了不废话了,走,吃中午饭去!”
林大平和梁上英说了,一个拉着草根,一个拉着黄向月,带上小盼生便进屋与工人一起吃中午饭了。
边吃中午饭草根边想,总觉得这样麻烦林大平不怎么好。非亲非故的,只凭一层同学关系,就赖在人家这里,传出去也没脸嘛!
岳父不是在种山吗,昨天临走时岳母还交待过,找到向月了,要回娘家讲一声吗?草根想何不就这个机会回娘家去看看,能不能在岳父种山的地方让妻子住下来生孩子?
想到这,吃了中午饭工人们都出门去摘果了。草根便对黄向月说了:“我从竹坑来的时候,妈说找到你和孩子了。得回去讲他们听一声,中午饭也吃了,是不是该回竹坑去了?”
“要去你去,人家哪也不去!”黄向月说,说完一点机会也不给草根留,起身出门挑上竹筐跟工人去摘果了。
“这个人的,怎么变得这样不讲理,也不懂事了?!”草根叨道,林大平说:“你这个人的,硬是啰嗦!嫂子要在这你就随她呗,是不是怕我亏待嫂子?”
“我可不是那个意思,她都怀……”草根的话还没说完,林大平便打断了:“不是那个意思就别啰嗦了,同学如兄弟,鱼帮水,水帮鱼,那都是理所当然的。计较那么多,我们还是不是亲如兄弟的同学?”
“是呀!”草根只得说,林大平道:“是亲如兄弟的同学,那你就该去干嘛就去干嘛吧,又没人拦着你的!”
“是呀,嫂子在这里麻烦不了我们,她又是一个勤快的人呢。是不是怕嫂子帮我们做亏了?”梁上英说,草根忙着说:“不是!”
“不是,那就走你的吧,记得时不时回来看一眼就行了!”梁上英和丈夫一样义气,很让草根感动,再讲多话,就显得自己小量了。
“行,那人家去竹坑讲给娘家老人听了!”草根说,他想弄得钱了再付妻女的食宿费给同学!
“去吧,没人拦着你的!”林大平这样说,梁上英也这样说,草根便背上行囊,拿上手袋出门去妻子的娘家竹坑了。
在竹坑住了一个晚上,想起莫家兴交待的事,草根便回盘古单竹艾雨秀那了,顺便把找到妻女的消息讲给父母听。
“表姐,上次我和你讲过的那件事还记得吧?”进到艾家,见到艾雨秀草根便问。
“什么事?”艾雨秀不答反问。
“就是我在县城那个同学和表姐之间的事,他叫我带表姐和希望去县城再见一面!”
“他真的不嫌有个拖油瓶?”
“表姐,嫌弃人家还要求带你和希望去他那吗?”草根还把莫家兴当时讲话的样子学了一遍,艾雨秀笑笑进房捡自己和希望的衣服,就跟草根出来搭车去了县城。
“老吵,你这是去哪?”车到双河岔路口停下,有两个男子上车,见到草根便问了。
“去县城!”看是同学杜敬桥和柏庆山,草根问:“你们呢,去哪?”
“回县里计生办!”杜敬桥和柏庆山在过道的另一边坐下说。草根问:“你们都干计生工作了?”
“是呀!他做队长,我做了队员。”杜敬桥笑而不答,柏庆山说。
原来杜敬桥用了草根择的催官日子结了婚,半年后当官的机会果然来了。那天杜敬桥刚刚开着拖拉机去给一户建房的村民拉料,一辆吉普车开到他的面前停下。
车门开处走下一个中年男人,一看是原公社的副书记,杜敬桥迎过去便问了:“老书记,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好风,好风!”这个书记就是前面说过,介绍林永松做计生专干的那个主抓计生工作的副县长。这个副县长曾在双河公社做副书记,杜敬桥能做大队干部,全靠这个副县长的住提拔和栽培了。
“想不想再干个工作?”副县长开门见山问杜敬桥,想起草根说过自己命里藏官,杜敬桥不答反问:“干什么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