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了,再说话等下就没力气生了!”拿来纸和裙,妻子还没生,草根便出来对守在外面的男人们说了:“哥们该干吗,还是去干吗吧,别让自己的女人站在这里吹风了!”
“我们愿意,你管得着吗?”柯发强苏志成几个人说:“进去你的吧,人家又不蠢,吃不消了,不认得烧火烤吗?”
冬至过后是一年中最寒冷的时候,尽管天上有太阳,但由于北风呼呼地吹,加上高处不胜寒。很多女人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连嘴脸也污紫了。
听草根出来提醒,男人们这才去拾柴来烧火。众人拾柴火焰高,燃起一大堆沟火。女人们有火烤了,这才一个个恢复原样露出笑脸。草根笑笑,这才回身进了自己的厂里。
“唔嗳唔嗳!”随着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声,惊天动地般传出来,在四山回荡。柯发强,苏志成,艾小幸,梁近山忙问:“老吵,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草根在厂里说。
“那恭喜了!”听草根说是男孩,男人们说恭喜,女人们则大声说:“向月,你终于熬出头了!”
草根出来了,男人们围着草根讨喜酒喝。草根自然是拿出钱,给人下山去买酒卖肉了。女人们则纷纷涌进厂里向黄向月道贺!
“向月,这下熬出头,终于可以回去了!”女人们进到厂子里便说。
黄向月正想说话,有人在外面说:“向月,你婆婆带着盼生来了!”
“向月,这下可以回去了吧?”说曹操曹操就到,兰母进到厂里还没坐下便问了。
“妈,怕是回不去了!”黄向月低下头说,兰母问:“儿子都生了,怎么就回不去了?你可是对妈说过的,生儿子就回去!”
“妈,回去要结扎呢!”黄向月的话一停,苏志秀便说了:“结扎就结扎呗,那一刀跑得了吗?我敢讲以后通地通方的人全是剦母猪!”
“是呀,一朝的剦母猪,一个都跑不了!”听苏志秀这样说,女人们纷纷说。
“可是还要交罚款呢!”黄向月弱弱地说,听男人们在外面向丈夫讨喜酒喝,女人们涌来慰问自己。她高兴坏了,可是一想到要交罚款,她就愁死了。
“要交多少,老吵经常在外面一定知道,他和你说了吗?”梁近秀和几个女人问,黄向月说:“说了,抢生要好几千,超生以万论呢。人家又抢生又超生,那不得罚死了,哪去要那么多钱来交罚款?”
所谓的抢生,即是第一胎生女儿不间隔够四年者,所谓的超生,即是生了男孩或者二女户再要第三胎的。
“要这么多钱呀?”胆小的兰母听了咋舌问,黄向月说:“所以讲,有家也回去了!”
“你男人有两门那么赚钱的手艺,这些钱怕是早就准备好了,要你担心呀?”看兰母不做声了,女人们说。
“他天天出去赚钱不假,可是他那个人心软好讲,人家给多给少,甚至于不给他也不讲。另外家里人的生活费和人情来往都是我们的,我妈在这里,不信你们问她!”
黄向月说的是事实,所以兰母不做声了。黄向月的话一停,苏志秀便说了:“嗨,最大不过芭蕉叶,最烂也不过芭蕉叶。硬回去了,杀不出血,煮不出汤,难不成破背杀人呀!”
“对对对,这个世界有两种人最可怕。一种是太富的人,一种是少地无灰的人,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莫小英和葛小芹说:“地主婆说得对,硬回去了,难道杀人吃肉不成?”
“人是不杀,孩子要上户口要上学读书人家不卡你吗?”黄向月说。
苏志秀几个说:“那就在外头成野人一辈子,让孩子成文盲了?”苏志秀几个问:“傻了呀,山上有什么好夏秋蚊子多蛇虫多,冬天冷风多风大还没受够呀?”
“是呀,跟妈回去了吧!再怎么讲家里都比这荒山野岺强。出来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不受够呀?”兰母接嘴说。
“妈,还没满月呢怎么回去?!”黄向月说。
“那就等满月再回去!”兰母的话一停,就听见有人在外面喊:“讲清楚不成,得吃饭了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