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娘姚氏服了草根开的第一个处方,就不喊肚子痛,饮食正常睡眠也正常了。
草根帮复诊又开了一个处方,伯娘姚氏便一如平常了。小堂兄兰水根还真兑现了他的承诺,和草根一家和好了。在草根种早稻田的时候,兰水根还带着妻子李秀一起来帮扯秧和插田。
种罢早稻秧苗了留妻子黄向月在家管理田地,草根便又出去游医和看风水了。兰母呢借着二儿子忙着做生意,没人看家躲到外县去享清闲去了。
日子在不知不觉中一天天过去,大暑一过田野上便是一片又一片金黄色的海洋。看着早稻得收了,草根这才搭车回来了。
“盼生,望生,强生,你们妈呢?”草根搭车回到家里,看见儿子坐在一个洗脚盆里,大女儿和小女儿围着逗弟弟玩,他便问了。
草根并不知道母亲去外县木根那享清闲了,妻子黄向月每天去做事情,就这么留刚刚会爬的儿子强生坐在脚盆里,由两个女儿看着。
“我们妈去田垌看谷子看秧水了!”大女儿大点又眼尖,朝外指道:“爸,我们妈回来了!”
草根回过头,果然见妻子黄向月扛着一把锄头回到屋前的地坪上了。便问:“向月,强生由着盼生和望生看,那他们奶呢?”
“你前脚走,她后脚就去外县了。说是秀珍怀孕了,需要她去带富生和看屋!”黄向月说,她并没有把公公婆婆都不给自己带孩子讲出来。怕的是丈夫一讲会引起家纠纷,多坚强的一个女人。
草根何常不知道,所以他什么也不说了。问:“谷子得打不成?”
“得打了,人家的都收割了,你回来明天就开始打谷子!”黄向月说,她的话一停,兰母便拎着一个手袋进屋问了:“向月,你说明天收谷子了?”
“是呀,明天收谷子了!”黄向月边说边拿锄头去香火背放,兰母跟后问:“能不能先收妈的,秀珍预产期很快就到了。叫妈回来收罢早稻就过去,她生产了妈得去帮她。”
“妈,你可是答应我们了的,农忙帮看孩子,帮做家务,帮晒谷子的呀?收完你的谷子你便走了,我们怎么收我们的谷子和种二苗?”黄向月问道。
“向月,你理解错妈的意思了。妈的意思是先打妈的谷子,后打你们的谷子。就屋前这块地坪,晒谷子不需要时间吗?放心吧,妈怎么也得等你们插完二苗上岸,才去他们二叔那的!”被大儿媳怼得无语,发觉自己说话确实站不住脚,兰母解释说。
“这还差不多!”黄向月说,就去煮中午吃了,吃罢中午她就去菜园了。明天要打谷子,她得去菜园种种菜,顺便要些菜回来人吃猪吃。
草根去检修脚踏打谷机,看看没问题了。他又检查箩筐和箩索,该上箩梢的上箩梢,该上箩绳的上箩绳。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第二天一早起来,草根和黄向月,一个扛打谷机桶,一个挑箩筐和打谷机滚筒便去先收兰母的那三亩田谷子了。
收罢母亲那三亩田稻谷,他们又才收自己的那三亩田稻谷。没想到草根和黄向月,只收得自己的一半稻谷天便下起雨来了。
天天是一阵太阳,一阵雨。还有一半的稻谷没有收割,收吗不敢放地坪上晒。怕一场雨下来谷子没晒着,还淋得更湿了。
不收吗,那一亩半田就没法种上二苗了。季节不等人,也不知到哪天才雨过天晴有太阳。时间短还可以,时间一长不影响种上二苗吗?
要知道过了季节以后种下的二苗成过青也不一定,所谓的过冬青,就是只开花结不起胀谷子的那种。
所以草根和黄向月只能连雨去收割还有的一亩半田早稻谷了。可是打得湿谷子回来了,外面不能晒,自己房里又堆着另一亩半,只见过一天太阳还没有晒干的谷子。
草根和黄向月就打算留在堂屋上放着晾了,可是兰父兰母硬是不准草根和黄向月,把打得的湿谷子放堂屋上晾,说什么会影响他们进出走路的。
“不让我们放堂屋上,那我们打扫木根那个房来晾!”草根耐着性子说,兰母道:“妈回来的时候,秀珍就讲了,她的房间不能堆谷子!”
“这不给放,那不给放,那这湿谷子放哪?”草根还没开口,黄向月便问了。
“放你们的房里呗!”兰母还没开口,兰父先说了。
“我们的房里堆着近千斤谷子了,还怎么放?”黄向月问。
老式的瓦房间,就十四五个平米左右。草根建房时稍微建大了一点,也就十六个平米左右。
他们的房里床头对床头铺了两铺床,一铺床他们夫妻和儿子睡,另一铺床大女儿和小女儿睡。还得放有张书桌和几张板凳,另外还有一个衣柜。
又得晾堆先收的那一亩半田的谷子,可以讲进出都得踩走谷子堆上过了。大人还好些,两个女儿进出都是爬着谷堆走的了。